“传令八旗将士及李庆所部,即刻开赴珲春城!”
望着吴泽,胤祚神色复杂的道:“吴掌柜,你将百事行的事情拖予别人,即刻随我动身,前往珲春。”
“是!”吴泽起身抱拳,面庞中有紧张也有坚毅。
康熙三十一年十月廿八,图门江边境官军与鲜族百姓发生冲突,鲜族人死伤四百余人,矛盾顿时激化,鲜族百姓揭竿而起,攻占珲春县衙,同时图门江南岸的李朝以保护治下百姓为由出兵,很快占领了珲春境,图门江以北,大片土地被李朝控制。
作为海兰江最近的两个辖区,齐齐哈尔和宁古塔同时出兵,在海兰江一线和李朝军队隔江对峙。
半个月后,清朝大军已至图门江北岸,胤祚从营帐中走出来,踩着积雪走上一个小山坡,从那里可以依稀眺望到李朝军队的营帐,双方军队直线距离不超过三十里,若是没有中间这条图门江挡着,八旗铁骑半个时辰就能杀过去。
尽管是初冬,但大雪已经飘飘扬扬的下了好几天了,地上积雪已经能没过脚趾。远处的海兰江也封冻住了。
此处的江面并不是很宽,只有两百步的距离,只要多等几天,天气再冷一点,士兵和战马就能从冰上到对岸了。
胤祚回身望着整齐有序的军营,心中颇有安感,从齐齐哈尔来的士兵有一千三百人,宁古塔副都统的军队有八百人,而江对岸的朝鲜军队只有一千五百人,从人数上己方已经占据了极大优势。
更何况清军中几乎是清一色的八旗骑兵,在平原地形上对李朝步兵的杀伤力很大,而且他手中还有装备了十二磅炮和燧发火枪的绿营兵,可以说是稳操胜券。
对岸的李朝军队中有了些动静,胤祚知道那是他们又派人出来耀武扬威了,几个骑手冲出了大营,跑到江边,用蹩脚的汉话大声喝骂。
胤祚笑着摇摇头,这一套都是别人玩烂了的把戏,李朝人也无非是借此壮胆罢了。
转身返回营地,棉甲良好的保温性就体现出来到了,迎着凛冽的寒风中,几乎感觉不到身上的寒冷,棉甲那头盔下的护脖,像是围巾一样的保暖,把寒风都阻挡在外。
胤祚又在军营中巡视了一圈,走到马棚时,胤祚注意到喂马的草料已经变为了齐齐哈尔的青储饲料。
喂马的士兵们交流着马匹与往年的不同,胤祚自己也能看出来,和喂以往的干草相比,吃青储饲料的战马显得更有精神,而且也更健壮,最明显的便是马厩周围的马粪味轻上了许多,使得整个军营的空气都非常的清新。
胤祚又走到绿营兵的驻地,来来往往的绿营兵们,见到胤祚都会立正站好,因为配备了燧发火枪和崭新的军装,绿营兵的风貌,可以说是整个军营中最好的。
正打算回帐,突然,远处传来轰隆一声,像是天边闷雷震响。士兵们也有些骚乱。
“慌什么!”胤祚大声呵斥,有些骚动的绿营兵们顿时安静下来。
远处一骑飞至,到胤祚面前飞身下马,“禀殿下,李朝军营正在发炮。”
“是咱们哪支人马?”
“回殿下,李朝打的并不是咱们的人马,好像是一伙百姓……”
这时军营瞭望楼上也跑来一名士兵:“禀殿下,有一伙百姓朝咱们这走来了,大概两三百人,李朝军队正发炮攻击。”
“速速派人前去接应!”胤祚说完便骑上那探子的马,跑出军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