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延邦却不着急,把关子先卖出来,上前一步道:“天策将军可听说?十八年前龙文曾在楼兰出现过。”
宇文正朔点头道:“你是说谷遇蜀?”
李延邦道:“正是他。”
宇文正朔道:“谷遇蜀十八年来销声匿迹,那龙文一定是被他藏匿起来了。”
李延邦道:“谷遇蜀有个得意弟子栖云鹤却活跃得很,频频现身江湖,劫杀商旅,惹得人神共愤。”
李延邦见他兴致被吊起,便望向斩天狼,斩天狼心里明白,站起身来朗声道:“前些时日,我已经查得,这两个女孩正是栖云鹤的同党,晓得龙文下落,今天来的路上,这三人正好被俺碰到,一并抓获,特来送与太宰,由太宰审讯龙文下落,以表诚意。”
李斩二人进云壁之前早已对好了词,谁说哪句都已安排有序。斩天狼说话时,李延邦眼睛一刻不离地盯着宇文正朔,察其颜观其色。
朱一从见自家主公把龙文都说了出来,心下暗暗着急:“这龙文何等重要宝物,怎么能合盘托出,若是周天王得了龙文,一统天下了,我们不是瞎白忙活了吗。”他一个劲地搓手拧脚,使着劲地向李延邦递眼色。
李延邦却是视而不见,心道:“你不必着急,这龙文不管落在谁手上,必定为我所用,先联合云壁城的力量,等到做大了,再吞并了他们,龙文还不一样是我们的。”
宇文正朔已略知他们二人来意,便问道:“听了这番见解,以二位智勇谋略与登峰造极的武功,驾临云壁,必定是有高谋决断,何不开门见山,一并说出来,本王洗耳恭听。”
李延邦道:“听说天策将军与西陆神魔教曾有缔约,这事可是真的?”
宇文正朔道:“李庄主信息倒是灵通得很。”
“可惜杜教主并无图王之志。”李延邦说完这句,并不再往下说,细察宇文正朔的表情颜色。
宇文正朔知道他们已见过神魔教主杨铁崖了,一时沉吟不语。宇文正朔于几年前是曾约会过杨铁崖,那时大隋气衰,天下大乱,宇文正朔原有起兵入主中原之意,怎奈宇文正统昏庸无能,自己孤掌难鸣,便欲与杨铁崖联手起事,可杨铁崖却沉迷武学,与帝王大业毫无兴致。此后宇文正朔再也没有动过心念。
过了片刻,宇文正朔才道:“如此说来,本王猜测不错的话,李庄主胸怀天下,早有图谋壮志,何不畅快说出,本王乃是畅快之人,李庄主言无不尽才好。”
“李渊起兵时不过是个太守,兵不过万,天策将军身位太宰,统辖云壁数县,仅云壁一处就拥兵过万余,何以屈居西北,不去问鼎中原呢?”
“可是李唐承隋,基业已成,问鼎何易。”
“李唐新立,基业未稳,四方未定,辅公袥起兵,丹阳称帝,张护、李通也于敦煌、汝州起兵反唐,天策将军据兵云壁,统辖数城,倚昆仑龙势,斩帮主发迹于天山,逐渐壮大,日后西域大小帮派百众,莫敢不从,在下虽不才,却好结交,广识中原志士千万,三方结盟,可图中原天下,以将军神武,又怎么甘心偏据西北一隅,而舍中原天下呢?我与斩帮主愿做将军左膀右臂,只要将军高举义旗,何愁不一呼百应,一统天下,恢复宇文大周基业?”
“李唐虽未稳固,却拥雄兵勇将,谋士良臣,如何撼动?”
斩天狼哈哈狂笑:“天策将军,我为什么要送你囚徒剑?便是为破解你这忧虑。”
宇文正朔愕然不解:“怎讲?”
“这囚徒剑本是剑神虬髯客佩剑,以一人一剑夺下一城而名扬天下,他因亲历杀戮,深感罪孽太重,厌倦戎马生涯,便遁形隐居,只把囚徒剑赠与李靖。李靖、红拂女夫妇一直追随李世民建功立业,平复突厥,破薛举,败刘武周。”
“这正是我忧心之处,李唐有此战神,我辈如何再敢生问鼎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