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仇微笑着,点头应道:“可以,反正都会死的。你是想等着楼上的人来救你们吧?来不得了,我师兄已经在上面等着他们了。本想着要过些日子取了你们的性命,天意之下竟然让你们自投罗网。这是不是缘分和命运?”
老高头看着逐渐走近的无仇,猛然看到,他左臂的位置。
空的!竟然是空的!
“你是什么东西?”老高头大声问道。
无仇低头看向自己空荡荡的左臂,淡淡地说:“我是什么?你们不是看到那条手臂了么?可惜师傅不让我去寻那太易的仇,却少不得给我一些补偿不是吗?一条手臂,换你们……1、2、3、4、5、6个人的性命,也算赚了吧。”
无仇用那称得上是男人完美的手指,好似在屠宰场中点羊羔一样的点着人头。嘴里的声音冰冷而讽刺,千百年来,人们宰杀牲畜食其肉,嗜其血、裹其皮。到了现代社会,加工厂连骨头都能做成饲料,如同钢铁一样形成一个可再循环的链条产业。
从没有去想过,如果这些畜生站在人的面前,用冷漠的目光去屠杀人类,会是怎样的一种感触?无仇就是这样的目光,既然那条羊腿是他的,那么就证明这无仇就该是一只老羊成精,这种精虽然不会很厉害,超越不了平凡的概念,可毕竟超越了普通人。
如果把普通人在应对灵异时候的能力比喻成不行,那么一些高手就算的上是骑在自行车上,而太易先生那种就是驾驭者ct400的摩托车,风驰电掣,始终让人无法追赶。可成了精怪的呢?怪的层次太高,暂且不谈。精如何?它们超脱了本体,从一个物种跨越到了另一个物种当中。从被屠杀者,变成了屠杀者。
精,可以改变性别,年龄,长相,身高,甚至随着年头日久法力也会随之越发高深,从它们跳跃超脱成为人的那一刻起,它们就已经骑在了摩托车上,成为太易先生那种高人的层次,唯独不同的便是,有的精骑着90的小摩托,而有的则是125或者250亦或者太易先生的400重机。
这个时候,它们会让自己觉得自己高高在上,无所不能,目无法纪,无法无天。视人命如草芥,杀人如屠狗般不眨眼睛。更为可怕的是,精也好,怪也罢,之所以能够这样,却偏偏是因为有了一颗赤之心。
可笑吧?可恶吧?可恼吧?
明明高人一等的人,所谓受之天命的人类,在道法方面的成就,却不如精怪。
其实不外乎那一点,赤子之心也!
人有七情六欲,五方五位杂念,各种旖旎悬念勾勒出来人生,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是老人,还是少年郎。多少都有这些或者那些的心思,纯如初子,也只有在幼儿园可以见到了吧?若是耳熟目染的多,怕是那些幼儿园里的小孩子也能学着拉幫扯伙。
可动物不同,无论它们是否超脱了本体,进化成人。或者变化成人,它们的心思依旧单纯简一。君不见历史神话中,动物化成的妖魔鬼怪多如草莽之辈,义结金兰。反观人与人之前,又有多少龌龊事情?上古神话中的大神,其坐骑、童子、乃至徒子徒孙,又有多少耿直的禽兽变化成人的?
就算耳熟能详的《西游记》中,那些整天打着口好吃唐三藏的妖怪们,也无有那么多心计吧?耿直的它们心中只有好坏,没有善恶的区分。谁对他好,他就对谁好。
足矣,足矣!
怀揣着这样一颗赤子之心的‘人’,才能够御驾那么许多冤魂了吧?
也只有这样的‘人’才不怕那冤魂反噬,受那颠倒梦境幻象之苦。
“我要……先杀掉谁呢?”无仇就那么站在那里,口中说着杀掉谁的话,是那么的自然,那么的冷漠,如同人杀猪狗一样,任其惨叫的多么撕心裂肺,也逃不掉那冰冷的一刀。
对于成精的他来说,杀人,也不过如此。没有任何心理负担,没有任何压力,有的只是师傅的教导,杀掉敌人,为师傅报仇雪恨。所以,师傅的仇人,就是我无仇的仇人,是该死的!反正这个世界上人那么多,再怎么杀也杀不光的。
单纯不是傻,无仇可以做每件事情都去考虑后路,却不代表着他可以被人劝说回头。更不可能轻易的去改变一个下定决心后的主意。这种‘人’夸的时候,说是耿直,气急了骂一句时候也可以骂他‘二货’。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现在这六个人的命运都掌握在了他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