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水郡府衙内觥筹交错。
而在同属广南西路的邕州横山寨府衙内又是截然不同景象。
夜色降临时分,横山寨府衙已是悄无声息。在府衙后头依山而建的偌大广王府也同样是悄然在夜色中隐匿下去。
自从朝廷搬迁帮长沙以后,广王赵昰便成为雷州当之无愧最具地位的人物。
按理说,在白日政务处理完毕以后,那些个想要剑走偏锋的官吏应该会想方设法造访广王府才是。但是,广王却有严令,夜里不见任何访客。莫说这区区邕州的官吏,就算是广南西路转运使童震亲至,也同样不见。
作为朝廷唯一亲王,他无疑有这样的底气。
世人只当广王是注重养生,却殊不知,闭门谢客的广王府内深处正在上演荒唐一幕。
金碧辉煌的寝宫内,以几根明显逾越规格的龙柱撑起整个框架。
殿内灯火通明,数十盏琉璃盏烨烨生辉。
随便拿出去件便能抵得上个富豪之家全部家当的珍贵紫檀家具琳琅满目。
而最惹眼的,无疑还是殿内正上方那金灿灿的龙椅。
广王赵昺就坐在这绝对不能让外人瞧见的龙椅上,身穿龙袍,大马金刀。大红绣九条五爪金龙的龙袍内,却是空空如也。
有妙龄如花的女子跪在广王身前,舌灿莲花。
这女子显然正是像极颖儿那人。俏脸泛红霞,轻轻喘息。
赵昺微微闭着眼,也不知是在享受,还是在沉思。
忽的,他坐直身子,用力揪住美人青丝。美人习以为常,微微蹙眉,但并未娇呼,更显得楚楚可怜。
赵昺没来由的心情不爽落,抬腿将美人踹开,恶狠狠道:“都是假的,都是假的。何时才能成真?他怎的就次次都能赢?”
地上有张薄如蝉翼的密信。
密信上只有寥寥十余字,西夏军于永睦大败白马军。
这大概就是广王心中不爽的理由。
“咚咚。”
门外忽有人敲响殿门。朱红漆做备显威严深沉的大门微颤。
赵昺将龙袍裹起,冷冷道:“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