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乐叹气,一脸哀戚的摇头:“我们给了你机会的,可你为什么还是执迷不悟?”
“什么?”戴尔芬妮迷惑的看着楚乐,“你还想狡辩吗?预言之下,没人能够狡辩!”
“预言之下,没人能够狡辩。”楚乐重复这戴尔芬妮的话,“但如果,预言不是预言呢?”
“预言怎么会不是预言?”戴尔芬妮可以清楚的看见楚乐的表情,在表面的悲戚之下,她发现楚乐的眼睛是平静的,所谓的动摇畏惧颤抖,统统都是假的。
楚乐深深看了戴尔芬妮一眼:“你说,你是先知,你说,你掌握着两则预言。这些事情,有人可以为你作证吗?”
戴尔芬妮回答不上来。
“每一个兽人都清楚,先知和预言有多么重要。”楚乐接着说,“我可以认为,你的部落被屠戮让你不敢轻易相信别人。可当你到了明蛇部落,被明蛇部落收留的时候,面对给了你那么多善意的明蛇部落,你为什么什么都不说?”
人群中,来自明蛇部落的人看向戴尔芬妮的眼神不是很高兴。原本,他们是最反对唐轩非非要处死戴尔芬妮的决定的。
“我……”戴尔芬妮解释不能。
“好,我可以再给你一个理由,明蛇部落人数太少,面对鲁法的大军太过脆弱,你害怕会拖累明蛇部落,所以不敢跟他们说。”楚乐继续,“那么,当你跟随明蛇部落被弗瑞姆带着人解救出来的时候,为什么不告诉弗瑞姆?他们千辛万苦,长途跋涉,就为了把你们带离苦海,带离鲁法的威胁。这样的一群战士有足够与鲁法对抗的勇气和保护你们前行的能力,为什么在这个时候,你依旧什么都不说?”
在这一段话之下开始对戴尔芬妮不满的不仅仅有弗瑞姆带去的战士,还有狄卡率领的同样参与各个小部落营救的战士。他们都是冒着生命危险去的,可付出了这么多,依旧不值得戴尔芬妮的信任。
戴尔芬妮想辩解:“不……”
“我依旧可以给一个理由。”楚乐痛心疾首的摇头,“我可以认为,当时还没有彻底脱离危险,你不愿意用这些事打扰这些战士。”之后又小小声加了一句,“虽然我觉得如果他们知道先知和预言的事,会更加重视你,甚至可以鼓动他们更加奋勇。”
尽管只是小声嘟囔,但兽人们中不乏兽形耳朵灵敏的,自然而然也都听到了,并且迅速传给别人知道。
没有再给戴尔芬妮开口的机会,楚乐再接再厉:“我最想知道的是,为什么当你来到霜雾要塞之后,见到有着如此强大防御力的基地,见到要塞里勇猛而坚定要与鲁法对抗到底的部落联盟的大家,还是什么都不说?到了这种时候都不讲这两则预言,你还想把预言隐藏到什么时候?”
戴尔芬妮看着底下被楚乐煽动得心思浮动的人群,和那一双双明显不赞成自己的眼神,终于察觉到自己原本的目的可能不太能达到了。但无论如何,她都是先知:“好!就算我以前没说,那又怎么样?现在我说出来了!”
楚乐认认真真的盯着戴尔芬妮,一字一句的问:“真正的先知,明知道预言有多么重要的情况下,会一直隐瞒,直到自己的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才说出来吗?我所认识的老先知,品德那么高尚,一心为了兽人的命运,从不藏私。我以为,所有的先知都应该是如此的人,包括那位预言了鲁法为兽人带来黑暗的女先知。而你……”他沉重摇头。
哪怕楚乐没有把话说完,所有人的心里都浮现一个词——不配。
楚乐敢用这样的话与戴尔芬妮对峙,就是因为他清楚,戴尔芬妮此前没有把预言告诉给过任何一个人。
楚乐能在第一次与戴尔芬妮对话的时候就分析出来的内容,唐轩非和狄卡同样可以。之所以会把戴尔芬妮关了这么久,甚至在决定处刑之后也留出三天时间,就是那两个人在寻找戴尔芬妮威胁唐轩非时说过的“十个知晓预言的人”。
但最终调查的结果是,没有。戴尔芬妮把一切都瞒得严严实实,她没有信任任何一个人,也没有告诉任何一个人。
戴尔芬妮清清楚楚的看见了那些怀疑,她气愤的嚷:“你们不相信我,居然相信他!我才是兽人!他是个人类!不,他不是人类也不是兽人,他是一切灾难的罪魁祸首!”
“你真的绝对,使劲往我身上泼脏水,冒充先知给出预言,就能得到大家的拥戴,从而害了我吗?”楚乐垂下头,像是满身疲惫的靠在身后唐轩非的胸膛,“你真的,太不了解唐轩非了。就算我死了,他的视线也不会投放在你身上。也许你能通过欺骗大家而不死,但你这样的手段只会让我鄙弃,更不可能帮你赢得唐轩非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