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该不会想着不看吧?」我只是拿着信发了两秒钟呆的时候,HW便挤眉弄眼地问道。一边把帽子、手套和羽绒服脱下来放好。餐厅里飘着面香的暖气劲力十足。
「你这家伙能不能别这麽敏感!」我心里想,其实想说你这家伙能不能别这麽明白我的事好不好。一边也脱下大衣放好。
「看情况吧。」我还是选择了实话实说,在现在这种有点紊乱的时空和心情来说,这封信的命运很可能是跟它的上一任没有什麽不同的。
「什?什麽看情况?唉。」HW在这个时候的其中一个优点,就是不怎麽隐藏自己的情绪,尤其是在我面前。他摇了摇头说:「反正这封信是莎莎今天早上给我的,她说你可能早到,要是我先跟你见面的话,就让我把这封信给你。有些话她怕见面说不出来。」
「那,」我又拿起这封信,一边掂量它的份量,一边说:「那还见不见面?」
「见!当然要见!」HW看了看我,打开餐牌说:「晚上一定要吃饭见个面。我就是陪莎莎来的,她这次来可是特意要跟你见个面的。你啊,也一定要跟她谈谈。」
「有什麽好谈的呢?事到如今,」我把信放在桌边,看着HW的餐牌,却没看清上面的字说:「在航港见面已经没什麽好说的了。这麽多年,这麽多事,该说的都说了,不该说的,如果说出来的话,就更没有什麽好再说的了。」
「我是不太清楚你们之间发生了什麽事,你们谁都不说,唉??这麽多面都不知道叫哪样好。不愧是拉面的故乡。」HW的另一个优点是心很大。
「拉面可是中土发明的,整个岛国可能都是中土的後裔。」我苦笑着随着HW扯开话题。
「那至少拉面这样也可以算是岛民发扬光大的吧。」HW撇了撇嘴说:「就这个叉烧拉面吧,简简单单的更能看出功夫来。」在品评拉面这样东西上,我们是英雄所见略同的。
「好,我要酱油拉面,多葱。」我也看似认真但心不在焉地叫了个简单的。
「好,快点快点,好饿。」HW趁我点面的时候继续说:「但是我也不是傻的,就算傻的也能看出来你们出了问题了。有那麽严重吗?」
「嗯,也不是太严重。」我真心觉得几十年後的感觉真的无论如何也已经变得没什麽重要的了:「也就是分手而已。」
「那不就是最严重的结果吗?」HW抱着热茶杯似乎早有预料但又有些无奈和不得不表现得有些遗憾紧张地说:「不用一下就到这个地步吧?没有其它办法了吗?没得救了吗?」
「也就是一个结果,有结果好过拖拖拉拉的。」我也抱着茶杯说:「也不是一下就到这里的,冰冻三尺。」
「莎莎做了最坏的打算了,她没说,我猜的。」HW停了一下,让人以为他说完了的时候继续说:「你是不是有第二个了?」
「呃,」我也停了一下,但很明显话没说完地继续说:「一开始没有,」我也不打算说莎莎什麽的继续说:「现在有了。」
「什?什麽叫现在有了!」HW皱着眉,明显有厌恶感地说?:「有绝症了是吧?」
「你不是问我有没有第二个吗?」我有点想笑:「如果莎莎是第一个绝症的话,那现在有第二个了。」我心想再迟几年就有「第三个」了。
「那哪个更严重?」HW有时候说的职业病话似是而非的。
「一个病入膏肓,一个不能自拔。」我觉得与其向HW澄清,不如自己定义来得清楚:「所以要把病入膏肓的那个割掉。」
「别把莎莎说成绝症。」HW放下茶杯,双手抱在x前,向後靠在椅背上,这是典型的防备排斥型的姿态。
「反正我是决定了。」我也摆了个一样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