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不是我的亲儿子，但是我也养到这么大的。”
“百分之十五。”
“好，成交！”
方昭暮眼前一阵发黑，录音虽然还在继续播放，但他却什么也听不见了，耳边只剩下嗡鸣声，手指紧紧抠住办公桌的边缘，指甲太过用力也陷入了桌面，面色泛白，气若游丝，就感觉自己的一切都被这个世界所摒弃，抓不到也寻不得。
方圆那句话，好似是一记炸雷，在方昭暮脑中无限放大，又猛的炸开。
他努力的张开嘴，却发不出声音，就像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扼住了喉咙，身体再也支撑不住，跪倒在地，手却紧紧抓住U盘，猛地一口鲜血吐在地上。脑门青筋暴起，好像下一秒就要爆炸。
他虽然不觉得方圆有多爱自己，也不觉得她是一个好母亲，但在方朝暮心里，这就是他的妈妈，那个不曾抛弃他的妈妈。
回想起那天晚上，他开心到发疯，只是因为方圆给自己端来了一杯牛奶，原来那不是她爱自己的证据，而是自己的催命符。
到现在这个时候，自己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他感觉自己的眼皮越来越重，浑身的力气也渐渐抽离，接下来的事情，他自己也不知道了。
直到耳边再次听到声音，是心电仪的滴滴声，方朝暮慢慢睁开眼睛，眼睛干涩，视线模糊，但是他清楚的看到，眼前人是杨未曦。
他只能看到方朝暮的嘴巴在动，却听不到在说什么。
杨未曦当时在给他打电话，是别墅佣人接的，跟他说方朝暮晕倒在书房里。已经叫了救护车。
他当时大脑一片空白，也顾不上刚拆石膏的腿，就直接奔去别墅。赶到时方朝暮被放到沙发上，看到地上的血迹，杨未曦胸口发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