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玦与无名彻夜长谈,天将破晓,无名才秘密离去。

    天上下了蒙蒙细雨,苏玦站在窗前吹风,管家端了一碗参汤走进来,语气熟稔地关怀道,“大人,淋雨不好,小心着凉。”

    苏玦回头一笑,看见他手中的汤碗,接了过来,坐在椅子上喝了起来。

    “哐”地一声,门被从外大力推开,苏玦没有抬眼,就知是风风火火的墨书。

    他身上已经少有刚来丛京时的妖娆妩媚,更多的是男子的粗犷豪放。

    墨书走路带风,一双长腿没走几步就来到苏玦面前,气势汹汹坐下。

    他扭头冲管家道,“我要三碗参汤!”

    管家笑得慈祥,二话没说,下去准备了。

    苏玦放下喝了一半的参汤,抬眼看向墨书,就见他脸色煞白,瞪着两个布满大黑眼圈的眼睛,正火冒三丈地看着自己。

    苏玦笑问,“事情都忙完了。”

    他的样子看在墨书眼里分外欠扁,墨书咬牙切齿哼了一声,一把抢过他的参汤三两口喝下去。

    喝完把碗一扔,像死鱼一样趴在了桌案上。

    他已经记不清自己熬了几个通宵,反正昨夜肯定算一个,名副其实在为苏玦当牛做马。

    苏玦一个人要忙的事太多了,新宫殿的赶工、朝堂、户部、江湖……都有他负责的东西。

    墨书来之前想着要捣乱,但他哪敢真坏苏玦的事了,毕竟,苏玦在为迟聿做事,坏了苏玦的事等于在给迟聿找麻烦,他没那么不懂事。

    连轴转了太久,墨书感觉自己要死了。

    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苏玦瞧见,取了一件披风给他盖上,便坐在椅子上,提笔写了一封信。

    上面的内容,是约她单独出来,到城北的彩石园一见,并写明勿要告诉迟聿,至于为何要瞒着迟聿,他只是提了一下荒月城,暗示这一次约见,就跟他那时忤逆迟聿的命令一样,有隐秘的事告诉她。

    这封信,就是约言一色出来的借口。

    苏玦亲笔写信,约她出来这一环节,是无名的意思,但这信,却会经由他手下人的渠道,交到言一色手中。

    这么做的原因是,言一色不会怀疑信的真假,而待她“死”后,迟聿、言序查真相查到这一点时,能佐证苏玦是被无名栽赃嫁祸。

    苏玦此信写完,墨迹干了后,装进信封,乔装成管家的无隐,正好出现在房门外,推门进去后,大摇大摆走到苏玦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