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体不太好,跑了几圈有些不适,靠着门框自行缓解,就目睹了这一过程。

    霍顷跟小女孩说着话,温柔而又坚定,充满令人信服的力量,让人自然而然就会相信他说的话,进而欣赏他这个人。

    从旁边的医生、护士、小孩家长以及几个不明人士的神情看,都是这样想的。

    和那个总是冷酷、尖锐的霍顷,判若两人。

    他问过于远,霍顷究竟是个怎样的人,用了什么法子欺骗他。

    于远说:“人都有多面性,我不知道你被他哪一面吸引。”

    丢失记忆的舒亦诚自然更说不清。

    刚醒来那段时间连自己的身份都搞不清,后来断断续续找回一些,也仅供生活,要厘清这种复杂的事,实在勉强了点。

    但不管是哪个原因,结果就是霍顷骗了他,还害他变成今天这副病怏怏的行尸走肉模样。

    所以他要报复,是光明正大的。

    当天的手术很成功,霍顷和小秋约定拆线那天一定会再来,才踏着暮色回家。

    几天后,是姚家宴会的日子。

    出门时是傍晚,夕阳染红天际,在高低错落的车流上晕出琉璃色泽,起起伏伏首尾相接,蜿蜒流向不知尽头的远方。

    司机:“这太阳像咸鸭蛋的蛋黄。”

    霍顷瞅了一眼,乐了,确实像,从形状到颜色,活脱脱一枚流油的咸鸭蛋:“是很像。”

    “咳,少爷你终于笑了。”司机从后视镜瞅着他,“这几天你一直不出门,我以为你心情不好。”

    “我没事周叔,最近有点事,在家处理,过完这段时间就好了。”应该快了。

    到姚家的时候,距离开场时间还有半个多小时,他理好衣服,准备先去找父母。

    这个时候,手机响起。

    看清来电号码后,霍顷的瞳孔扩大了好几分,立即划开,走到一边接听。

    “霍先生,您让我查的事,有眉目了。”

    终于来了:“请说。”

    宴会准时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