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顷在书房阳台上接电话。

    他在家宅了一个多星期,几次三番推掉邀约,一来二去的,朋友圈子有人调侃,问他是不是在“金屋藏娇”。

    “最近有点事,不方便出门,等哪天一定给大家赔罪。”一边自我吐槽,他才是被藏的那个。

    “行了,说笑的,没事就好,回头记得请客。”

    “一定。”

    挂掉不久,唐升年也打来电话,问他去不去参加某个酒会。

    一年365天,每天有无数酒会,霍顷不太热衷此种场合,去的不多,唐升年了解这点,通常也不主动提,但这一次比较特殊。

    姚家的独生子姚卫两年前遭遇意外,据说极可能一辈子昏迷,可一年多前,姚卫幸运的醒了过来,经过长时间的复健,很快就会重新回到公司。

    对姚家来说,这是天大的喜事。

    霍家和姚家有不少合作,霍顷和唐升年也都和姚卫认识多年,这场意义重大的就会,是该前往道贺的。

    霍顷说自己一定去。

    唐升年笑了:“我真怕你不去。”

    正事说完,又顺势聊起其他,都是无关痛痒的小事,不生疏,但也不热络。

    忽然,一阵凶狠的敲门声夹在霍顷的声音中传来,打断了聊天进程。

    那头的霍顷似乎叹了口气,说有点事要处理,回头再说,就结束了通话。

    唐升年沉浸在连续的嘟声里,久久没能回神。

    从小到大,他们是彼此最好的朋友,无话不谈,在对方面前,他们可以丝毫不用遮遮掩掩,光明正大的说话、做事。

    可现在,就连打个电话,他也要预先思虑一番,该说些什么,用什么语气,才能装的和从前一样自然,不让霍顷察觉异样。

    他无比想问霍顷:“你不愿意和我在一起,只是因为失忆,还是因为那个人?”

    有几次,那些字整整齐齐码在舌尖上,几乎就要飞蹦而出。

    最终,又如数被咽回。

    有些话,是潘多拉魔盒,一旦开启,就再也无法掌控。

    霍顷并不知道几句随意的闲聊会让唐升年心神不宁,他忙着应付“室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