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道理,霍顷自然是明白的,也能听进舒亦诚的劝解,可长期养成的习惯,非三两日能戒。
入夜,平板电脑右上角的时间变成四个鸭蛋,霍顷还不困,便继续看。
这时,敲门声响了起来,咚咚咚,轻轻的,夜深人静中极富韵律。
霍顷以为有什么事,示意他开门,等舒亦诚的脸露出,他问:“出什么事了?”
“现在零点零五分。”舒亦诚牛头不对马嘴的问他,“已经是第二天了,你怎么还不睡?”
“不困,一会儿就睡。”
舒亦诚在床头旁站定,认真的问:“这些东西紧急吗?”
“不是。”
“现在已经很晚了,明天再看。”
霍顷哭笑不得:“我现在没睡意。”
“很多熬夜的人都这样觉得,其实是错的,久而久之,会睡得越来越迟。”舒亦诚一手拿走平板电脑,一手压住霍顷的肩膀,“睡觉。”
霍顷早就发现了,舒亦诚的力气很大,这样压着他,不至于疼,但也难挣脱。
他试图友好沟通,一抬头,差点撞到舒亦诚的下巴,顿时僵住。
舒亦诚不知道什么时候俯下身来,此刻距离他的脸只有短短几公分。
交错的睫毛、乌黑深邃的瞳孔、形状完美的眼睛,以及——倒映在其中,嘴巴微张的自己。
舒亦诚呼吸很重、很慢,声音很轻,像从胸膛发出的气音,带着似真似假的幻觉:“晚安。”
霍顷就这样被压到了床上。
舒亦诚给他盖好被子,调暗床头灯:“别再看文件了好吗?”
此情此景下,他怎么说的出“不”?
舒亦诚走到门口再次转身,确认他没有起身的意思,才慢吞吞关上门。
那种微妙的气氛随着他的离开,消散的七七八八。
可那种感觉像有魔力,无声无息的散出一点别样的气息,带着迷茫的余韵,萦绕四周。
霍顷曲起膝盖往被窝里缩了缩,想到大学时期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