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千凰有些不由自主的战栗,尽力控制着自己莫要失态,却还是嘴硬道“你适合?苏执安你莫不是过于自负了。”

    上虞眼里有不屑,也有嘲讽,她继续道,清冷的嗓音很有压迫感。

    “长公主殿下要明白,如今不是我与你在抢男人,而是你对我的男人有非分之想。”

    仇千凰听闻顿时卸了气,人家两情相悦、岁月静好,自己来闹什么,不过是徒增笑料,只是……心有不甘罢了。

    一句我的男人,让仇千凰败了阵,毕竟身为皇家人,她的傲气不允许她再凭感情用事,渐渐冷静下来。

    同时,蔡一澜听闻也甚是心悦,颇喜欢她霸道的样子。

    上虞不再吓唬仇千凰,敛了气势,坐到一旁,看着蔡一澜心下赞赏。

    不愧是她的男人,即便是渡劫,这份心性也是常人难及的,刚刚她那份威压怎么说也是当了十几万年魔君浸染出来的,能将寻常人吓晕过去也不为过。可蔡一澜竟也不在意,只是沉默了些。再看仇千凰也慢慢缓过劲来,面上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苏将军,千凰之前多有得罪,还请苏将军大人不记小人过,莫要记挂在心。”

    仇千凰知她不是普通人,且明白若要成一番大事,这个人就必须拉拢。再者对于上虞刚刚的气势,她心甘情愿的臣服,亦想学一学,哪怕是一星半点的也足够用了。

    上虞挥挥手,很是大度,请她坐下,亲自为她到了杯茶,八分满。举手投足间丝毫看不出波澜,似乎刚刚的事只像是一阵风从眼前刮过。

    仇千凰双手捧杯饮尽,很是诚恳“如今与苏将军不打不相识,如此交个朋友可好。”她对上虞是真心钦佩的,原本她觉得只有她才配的上蔡一澜,京中的女子大都少份魄力,太过于温婉了些。对于上虞,她也只觉得她名不副实,成日低眉顺眼的一副奴才样。如今才知有本事不一定锋芒毕露,意气昂扬。如今才发现上虞冷傲的样子是她远远所不及的,那份出尘的清高是骨子里的,让人不自觉的想要膜拜。

    “朋友又怎会嫌多,长公主既是看得起我,那执安就交下长公主这个朋友,毕竟宫宴那日多亏了长公主仗义出手。”

    上虞面上温和,倒是教仇千凰有些恍惚这与刚刚那个苏执安可否是一个人。

    仇千凰也识趣的不再久坐,只道回头亲自送份礼来。听得上虞直皱眉,这几日朝中交好的大臣已送来了太多的贺礼,库房都快要装不下了,澜王府的聘礼更是占了满满一院子,可这礼还是源源不断的送来,真是送的她头疼。说来也真是巧,偏偏这时淮南王府的礼到了,还是王妃亲自送来的,又是少不了一番客套。再说这淮南王蔡长风本就居心叵测,一直给蔡一澜使绊子,如今上门倒是有些黄鼠狼给鸡拜年的意思,可惜上虞不是那小鸡崽子。

    这淮南王妃倒也是个妙人,说话有趣的很,一进门嘴就没合上过,先是祝蔡一澜与上虞百年好合,白头偕老。接着就是家长里短,天南地北的攀谈,话里话外的也时不时暗讽蔡一澜,得亏上虞好耐性,面上装得听着风轻云淡,实际上早已又在苦苦思索囚龙阵的解法。蔡一澜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听着听着就打起了瞌睡,见此,淮南王妃才知趣的起身告辞。

    上虞算是松了一口气,她看向已睁开眼的蔡一澜,浅笑着。

    “说起这蔡长风,他不是你亲兄长么?为何你们关系会如此这般。”

    蔡一澜难得的皱眉,上虞好笑的帮他抚平,听他讲来。

    “爹常年驻守边关,他一出生时爹正在与蛮夷苦战,蛮夷狡猾,派了人偷偷潜入城内想里应外合,不想计划败露,那群人捉了我娘和刚刚出生的蔡长风来威胁我爹,我爹只得放他们离开,后与蛮夷谈判,以退兵为条件要换回我娘和蔡长风,可蛮夷只送回了我娘。我爹震怒,直接率军将蛮夷打出了三百里。那群蛮子本就是想留着蔡长风好威胁我爹,可他们算错了的是,我爹心里只有我娘,一个刚刚出生的孩子对他而言算不得什么。直到蔡长风成人后自己从大漠逃回来,世人才想起淮南王府的世子是他。他爹娘,对我,只有恨。他本就很少见娘,爹死后,他几乎就再没与娘见过面。对我也自是各种排挤,他就不希望我活在这世上。”

    上虞起身抱着他,轻轻摸着他的头算是安慰。

    “这本就不是你的错,你受苦了。”

    蓦的,她忽然想到,若是有一日,她与她同他的孩子也落得个那样的处境,他会如何?算了,明知不可能的事,想它作甚,她怎么可能会有他的孩子,她这副身躯毕竟不是肉体凡胎,此刻他一介凡人,如何能让她受孕。不过想到这儿,上虞便想起了个极为重要的事,她不能生育,那他澜王殿下是绝对不能无后的啊,也就是,她要为他挑选几门妾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