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给了王骥对襄王的管辖权。
这个想法朱祁镇早就有了。今后云南巡抚都要兼这个官职,当然了一般情况下,他们也不会去管襄王的事情,但是一旦需要管的时候,云南巡抚是有这一个权限的。
其实也是因为太皇太后在,所以才要用这样迂回的形式。
毕竟不看襄王的面子,也要看太皇太后的面子,如果襄王是远支亲王,早就可以直接明文下令,让襄王听云南巡抚的,或者让襄王相为云南巡抚的下属。
王骥说道:“臣谢过陛下,如此则云南内地无恙,最难治者,莫过三宣六慰了。”
“臣有三策。”
“第一请陛下册封刀氏为宣慰使,以酬刀氏之功。以想各长官司表明,朝廷所为不过是为了惩处冒犯天威的思家而已。”
“绝非绝土司而封亲藩之心。”
朱祁镇心中也明白,有些事情,是解释不清楚的,越描越黑。就如同这一件事情。单单凭借这样的解释,不足以让各土司信服。
但问题,各土司即便显怀忐忑,也不敢对朝廷怎么样。
盖因强弱之势太明显了。保定侯才离开云南几个月,这些土司还不能也不敢忘记保定侯之威。
所以,朝廷给了台阶,他们自然要下。
不过下台阶是下台阶,想让他们解开心结却是难了。
“第二策,就是修建云南到麓川的驿道,交通襄王,以备非常。”王骥所言的非常,是什么样的非常,并没有说明白。
但是朱祁镇还是听出了弦外之音。
非常之一,就是思家进攻襄王。云南派人救援,非常之二,就是襄王起了别的心思,云南也可以做出快速反应。
至于,朱祁镇自己想得对不对,王骥自然不会说清楚。否则一个离间天家骨肉,就够王骥喝一壶了。
一时间,朱祁镇心中有一个问题,那就是如此封一个王爷对国防真有好处吗?
他还没有见到好处,却已经见到了种种麻烦。想来将来襄王与云南之间的扯皮决计是少不了的,这个不容于正常朝廷体制的藩王。在文官眼中定然是一个大麻烦。
“第三,就是汇合各路土司,共同讨伐孟养。”王骥详细解释道:“保定侯一战令麓川破胆,而思机发东山再起,原因不在思家,关键在于缅甸,于各路土司的支持,而孟养在金沙江以西,汉人军队从来没有遇过金沙江的,更是道路艰难,如果大军伐之,臣担心十停之中,未战就要折损三停。”
“所以不可以力克,必须以智取,臣原因拉拢各土司,以思家之地许之,以云南一部为中军,汇合各部土司为附从,进攻孟养。”
“必然大胜。只是如此一来,各土司彼此之间制衡的局面,恐怕要打破了。臣只能保证十年之内没有事,但是二三十年之后,南疆必有大变。”
朱祁镇听了,也明白王骥的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