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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睡前是一定要喝一杯牛奶的,尽管刷完牙了,但刷牙和喝牛奶有什么关系?

    牧雪城理直气壮地从房间里走出来。

    家里的楼是一栋y字形状的,他住在y字左上角,牧月森住右上角,向来井水不犯河水,王不见王。

    但客厅和冰箱在y字的下端。

    牧雪城知道,牧月森这个时候是绝对不在的,所以他毫不在意地一蹦一蹦,以猛狼出山的姿势,嚣张豪横地下楼来。

    打开冰箱,灌满一大口牛奶,仰头咕噜咕噜小孩子一样让牛奶的香味在喉咙里充分冒泡泡,然后再咽下去,就算睡前仪式完成了。

    牧雪城鼓着脸,正要咽下去的时候,从仰头不断摇头的姿势恢复平视,视线正好对着客厅的沙发,然后,他顿住了。

    他脸上的表情像是忽然吓呆了,看着沙发上不知何时抬头静静注视着自己的青年,咕噜一声咽下牛奶,嘴上还沾着一圈奶渍,打了个奶嗝,一脸木然,强作镇定地问:“你,你为什么在我家?”

    薄郁一脸平静地看着他:“因为是家庭教师。”

    “我知道是家庭教师,但不是只有一节人文课吗?为什么……这个时候在我家?”牧雪城眼里强忍着不表露慌乱,活像忽然发现家里闯进了大灰狼的小白兔,侧身对着薄郁,想看不敢看,不敢看还一定要看。

    薄郁双手抱胸靠坐在沙发上,抿了抿唇角,半敛的眼眸眨了一下:“可能因为现在不只是人文课的家庭教师了,所有课程的家庭老师都是我。”

    牧雪城也抱臂,用脚尖点地的动作掩饰肩膀轻微的一抖一抖,眨着眼睛,嘴巴扁着强忍住不哭,故作傲慢地说:“所有课程……你还只是……大一新生吧,你确定你都能教吗?”

    薄郁微微偏了偏头,淡淡地说:“嗯,我是以第一名的成绩进入学校的,在教导你之前,还会提前学完全部的课程,所以关于这方面完全不用担心。你是要哭了吗?好像在发抖?”

    牧雪城鼻翼微微抽动,忍着抽噎,眉眼维持着冷漠桀骜,生硬地说:“是室内温度不小心调得太低了,我有些感冒!而已。”

    薄郁点点头,温和地说:“那就好,我很温柔的,不会体罚学生。所以不用怕。”

    “家庭教师,就家庭教师吧。”牧雪城眨着眼睛,委委屈屈的,但因为并不敢反驳,只好说服自己勉强接受。

    忽然,他眼睛睁大,敏锐地看向薄郁:“等等,全科家庭教师?谁决定的?”

    薄郁低沉叹息一声,手指抬起,指向他斜后方。

    牧雪城立刻回头,眼神凌厉危险,如同狭路相逢了另一只狼,鼻翼阴鸷地抽动了一下,冷冷地吐出三个字:“牧!月!森!”

    双手抱臂的牧月森,在家也穿得端庄得体,白色的衬衫,黑色的西装长裤。

    他眉眼神情寡淡,无视牧雪城,从右边的一个冰箱里拿出一瓶水。

    牧雪城手指直指着牧月森:“凭什么擅自给我找家庭教师?还是全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