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进三出的院子乃是一士子祖屋,家道没落,独剩了他这一支。
那士子因愤恨许家大肆敛收药材,致使病重的母亲无法得到医治,备受折磨而逝。
于是揭发许家的丑恶行径,只是对于许家的恶行百姓大多心知肚明,但惧怕许林大药士的身份,无人敢有怨言。
揭发这一举动不仅没有得到支持,那士子反受到许家的恐吓和欺压。许况在占了他的祖宅后还欲霸凌他的妻子,后被许盛得知后及时制止方才罢手。
士子担心日后再有不测,不得已之下只好含恨逃走他乡。
许况顾不上受伤的手,从长桌上裁了一张生宣,用水注倾了些水在砚台上,拿起笔蘸了墨汁,也不舔顺,在王离的注视下开始写到“立赠契人许况因不便今将城南老宅赠与……”
字奇丑,难以视之。
顿了一下,许况怯怯地抬头问道“这,这位爷,不知你的名讳……”
王离道“王离,离别之离。”
许况将剩下的写完,让王离画个押或是按个手印即可。
王离仔细看了一遍,勉强找到自己的名字,见没有差错,便将拇指在砚台枯墨处擦了擦,按在结句的“待业相交之后各不相欠永无反悔”上。
收起房契和许况的钥匙串,王离道“今日之事就算了结,望许二爷日后不要再耍黑手,我光脚不怕穿鞋的,不管你是谁,大不了抵命!”
许况冒着冷汗,这阵仗他是头一次见识,捂着手唯唯两句,不敢多言。
这时门却突然被打开,王离和许况都惊地回头看去,却是姚渐雪见王离久去不回,心下担心,才带着王离的背包进院子看看情况。
刚进门她便被二德子吓了一跳,二德子醒过来不久,蜷缩在地上,见到姚渐雪便以为是打晕他的人,又说不出话来,只好愤怒地哼叫着。
看清二德子被绑了之后,姚渐雪放心地向里走去,见前面屋子亮着灯,也不怕里面是何人,随手打开门就踏步进去,却把王离吓得不轻。
“宿白,你怎么进来了?”
“我看你去了那么久还不回来,还以为你出事了。”
姚渐雪看到王离无事,也就放心了,指着许况道“这就是那个许况吗?绑架我们的。”
王离点点头,“嗯,是他。许二爷,你且回去吧,今日你我两不相欠,你好自为之。你家仆人正在堂口,别忘了捎上。”
听见王离放他走,许况忙跌跌撞撞地冲出门外,看都没看天井里的二德子,上了马车就驱车向北赶去。
看到车厢前衡板上被绑得严严实实的罗胖子,许况大怒,忘了手上的伤痛刷刷扇起耳光来。
“你这个夯货,老子被你害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