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起身,三步两步冲进浴室,花洒喷洒而出的冷水激得他头皮一疼,脑子里那点旖旎风光才烟消云散。
原来她是病了,烧得脸发烫,根本不是对我有意思。
苏少延长长吁出口气,说不清心里是轻松,还是失望。
今天晚上,他有史以来第一次失眠了。
罗雯一觉睡到了天大亮,烧是退了,浑身还是酸疼得厉害,脑子迷迷糊糊,最后的印象是在浴室给哈皮洗澡,“我昨天怎么到床上的?”
非常奇怪,苏少延咔嚓咔嚓大嚼狗粮,连头都不抬。
罗雯马上意识到这是哈皮——为了维持所谓的最后尊严,苏少延从不吃狗粮!
“飞过去的。”沙发上传来沙哑的人声,带着浓重的鼻音。
罗雯目光一顿,把碎发别到耳朵后面,“怎么可能?”
“知道不可能你还问?”苏少延拿掉遮在脸上的帽子,肤色苍白,眼角布满血丝,神情中透着疲惫,“浴室跌倒也会摔死人,还好有我在,还不谢谢我的救命之恩!”
“你什么时候穿回来的?”罗雯眯起眼睛,抱着胳膊靠在门框上,脸色肉眼可见地阴沉下来。
“少用质问的语气和我说话。”苏少延站起来,态度也不大好,“别瞎猜,我对你的干瘪身材不感兴趣,我知道你对我也不感兴趣。就这样,我走了。”
罗雯愣了下,“你去哪儿?”
“回家啊,还能去哪儿!”苏少延把双肩包找出来,随便收拾了收拾,“保持了一晚上都没变回来,我想应该是结束了。”
结束了……
罗雯做了个深呼吸,摇头笑了下。自己想什么呢,难道想挽留他?真是发烧烧得脑子都糊涂了!
屋里很静,两个人都没有继续说话,苏少延静静站了一会儿,嘴角绷得更紧,一扭头拉开门就走人,连声“再见”也没说。
罗雯打开窗子,初冬的晨风又凉又冲,瞬间吹乱了她的头发。
她站在窗帘后面,看着苏少延逐渐走远,浑身上下一阵松快,好像胸口压着的一块大石头终于搬走了。
轻松之余,又是一阵的迷茫,说不上为什么,总觉得哪里不习惯,心里没着没落的感觉,隐隐透着不安。
或许是害怕他们再意外地穿回来吧。
她告诉自己,你是杞人忧天,一晚上都安然无恙,说明以后都不会再出现变化了。
也许老天爷真听到了她内心的期盼,二十多天过去后,一切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