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余山的那小寨子里面,梁薪和破玄一直用内功帮戒执疏导着真气。以梁薪一个人的功力自然帮不了戒执,幸好有破玄在。破玄将真气导入梁薪体内,然后再由梁薪控制着真气进入到破玄体中为破玄梳理着一道道真气。
可是戒执真气之所以会变得如此紊乱并非是因为他本身功力境界出现了问题,而是他心中对于自己破了杀戒一事耿耿于怀。
戒执从小就皈依佛门,一直都信守着清规戒律。虽然杨傲天的事让他动了杀心,也杀过了人。但是如今他亲手杀了与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师弟,这让戒执心中十分接受不了。心境一旦出现问题,真气就跟着走岔。梁薪刚刚帮戒执梳理的真气经脉,没多久又开始紊乱堵塞。
看到这样的情况梁薪十分着急,他想了一下后张口说道:“大师,我佛慈悲尚有怒目金刚护法,杀一人而救万千人,此为非是罪过而是功德。现在我与师兄的真气已经与你纠缠在一起,如果你还不释怀那么我们三个人都会遭到真气反噬从而经脉尽断而死,到底要如何你自己想想看吧。”
说完,梁薪直接控制着体内的真气和戒执的真气缠绕到一起,戒执的真气一乱,梁薪和破玄全都吐了一口鲜血。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戒执高唱一声佛号然后深吸了一口气,在这一瞬间他的真气全都回归于平静,就好像是波澜壮阔的海面上,暴风雨一过阳光随着海浪摇曳的感觉一般。
梁薪和破玄也感觉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将真气收回。梁薪松了口气,然后站起身来道:“大师,你总算是想通了。”
“多谢二位了。”戒执看着两人点点头道,此刻他目光清明,整个人给人一种很特别的感觉。梁薪形容不出来这种感觉,好像是一种……轻,对的,就是轻的感觉。
仿佛戒执一下放下了自己心里面的某种执念,整个人都变得轻松了一般。仿佛是在印证梁薪的感觉没有错,戒执眼神之中蕴含着笑意说道:“刚才老衲想通了,与其执着于佛门的清规戒律,还不如将佛放在心中。只要自己所做的事自己认为没有违背佛的理念,那自己就不用去执着和愧疚。”
梁薪看着戒执笑了笑道:“大师,你悟了。”
戒执摇了摇头,刚准备说话的时候门突然一下被人推开。
梁薪和破玄他们都吓了一跳,一个人能悄无声息地靠近到屋子的房门旁边他们还没有发现,那么足以证明此人的武功十分厉害,必定是个功力通玄之辈。
梁薪他们三人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而此时从门外跳进来一个人。看见进来这人梁薪他们顿时松了口气,原来来人是破道。
破道一进来就拍着胸口说道:“哎呀,你们三个在这里就好了。我刚才和老项走失了,然后又有事耽搁了一会儿。这才刚刚随着老项一路留下的记号找回来。看见坝子里那么多的尸体我还以为老项怎么了呢,看见你们三个在这里我总算放心了,有你们在老项肯定没事。”
梁薪偷偷捏了破玄和戒执一把,然后他抬起头一脸悲伤地看着破道,欲言又止。而破玄和戒执也是一言不发没有说话,梁薪咽了一口口水,眼眶竟然红了起来。
破道顿时感觉气氛有些不对了,他试探着问道:“师……师弟,你这是什么意思?老……老项呢?怎么没有看见他人?”
“师父他……”梁薪张张嘴后一脸痛苦地将头扭向一边,然后没有说话。
破道顿时傻眼了,他脸色苍白,双腿无力地跪在地上喃喃自语道:“老项死了?我害死了老项。老项……我对不起你啊,我当时是发现了兵工厂的踪迹所以就把你扔下一个人去找兵工厂了。我没想到这样就害得你被土匪杀了,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啊。”
“破道你对不起谁?”突然项伟民一下走进房间里,破道抬头一看见项伟民顿时吓了一跳。他感觉往后退了几步紧张地叫道:“老项,你安息吧,不要再冤魂不散了。我是对不起你,不过你人已经死了找我也没有用。大不了逢过年过节我多少点元宝蜡烛给你,另外你不是喜欢女人嘛?我让人扎几个漂亮的纸人给你,让她们在下面好好侍候你可好?”
听见破道这么一番话项伟民顿时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再看见梁薪笑的嘴已经咧列耳朵后面去,项伟民当即咳嗽了一声道:“破道啊,我这次来不是来找你麻烦的。而是阎王爷说我没有后代所以不能投胎,他让我回到阳间来收一个义子。我认识的人不多,所以你……”
“哦哦,可以可以,义父在上,请受孩儿一拜。”说完,破道跪着就准备参拜。这一拜没有拜下去,梁薪用真气托着他,破玄再用真气往上一托,破道的身体立刻站起来。他站立未稳所以下意识地伸手扶了项伟民一把,这一扶破道顿时大叫了一声。他一下蹦开紧张地说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你怎么会有体温?你是鬼,鬼身上不会有体温的才对啊。“
破道想了一下后指着项伟民大声叫道:“你骗我?你不是鬼!”
“哈哈哈哈…...”这一下众人再也忍不住哈哈哈大笑起来,不仅仅是梁薪和项伟民笑的夸张,包括破玄和戒执两个人也是忍不住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