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踏在草地上,不时会响起“嗞吱,嗞吱”的声音,这样的声音会让你知道马蹄将绿草的汁液都踩了出来。
战马和普通的马不同,即便走在如此一片绿油油的草原上它们也不会没事就低下头去吃那草。因为战马的饲料远比这个要精细的多,不仅有上等草料,并且还有大豆以及鸡蛋。
骑在马匹上,耶律大石扭头看向身旁的李旬阳。李旬阳双手握着马缰,低着头看着草坪不知道在想什么。耶律大石开口问道:“旬阳,本王问你一个问题。如果给你一个机会再去给梁薪效忠,你会愿意跟着他吗?”
“愿意,但是不会真的跟着他。”李旬阳简单直白地回答道。
“为什么?”耶律大石有些不解地问道。
李旬阳笑了一下,笑容中带着一丝苦涩的意味:“因为我不配再跟着他。梁王爷历来以忠义闻名,而他本人也确实是一个忠义之人,他不是那种沽名钓誉之徒,对待手下人而是真正的心怀忠义。借用王爷的话来说,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生来便具备一种作为人的尊严。这种尊严他尊重,他也希望我们尊重。”
“你这么说起来我倒是真的很想会会这个梁王爷了。打败他,征服他,这恐怕也是一件很有趣的事。”耶律大石说完长笑两声,然后他一夹马腹往前走出了两步。
李旬阳抬头一看发觉自己已经到了乌孤山脉,穿过这山脉就是乌鲁古河。跨过乌鲁古河就里镇州不远了,掐算一下时间如果连夜赶路的话明日正午的时候就能到达。李旬阳知道到达镇州后一定能和梁薪碰面,他心中暗自想道:“王爷,你还记得我吗?犹记得当年我们开年会的时候每次你都能准确的叫出我们每一个人的名字。所以如果再见的话,我相信你还是能认出我的吧。”
乌孤山脉之中,耶律雅里不解地问梁薪:“你怎么知道耶律大石他们就一定会从这里经过?万一他换了其它路走呢?”
梁薪像看傻瓜一般看着耶律雅里道:“你就从来没有看过地图?这里是通向镇州城的唯一通道好不好。如果想要绕路,那得多花半个月的路程。半个月,你知道数万大军半个月能吃掉多少银子不?”
耶律雅里顿时脸红了一下,他喏喏半天后嘀咕道:“你手下猛将如云,像伏击这样的事干嘛要自己亲自上阵?并且还硬要把我拉上。”
耶律雅里哪里知道梁薪宗师境界的高手,他这低声嘀咕就等于在梁薪耳朵旁边大声吼叫一般清晰。梁薪扭过头目光犀利地看着耶律雅里道:“你呀,就是日子过得太安逸了。一开始你有你父皇可以依靠,之后有敌烈老将军依靠,所以从来没想过靠自己。今天我就带你来见见血,如果等下在战场上保护不好自己的话,那你就自己等着被乱刀砍死吧。还有,我告诉你一条规矩,在我忠义铁骑里面,畏战不见怯战后退者是格杀勿论的,任何人看见了都会动刀子,所以你别有任何想逃走的想法。”
“你......我......”耶律雅里顿时瞪大了眼睛,他张张嘴刚准备说话,突然梁薪一下捂住他的嘴。耶律“咿唔”两声,梁薪低声道:“别吵,我们在这里等了两天一夜,现在他们总算是来了。”
梁薪放开耶律雅里,耶律雅里侧着耳朵认真倾听。听了一会儿后耶律雅里带着三分激动和三分惶恐地低声道:“对,是来了。并且来了很多人,马蹄声很多很杂。”
梁薪看了耶律雅里一眼,笑了笑道:“也不是一点用没有嘛,还能听出这么多东西。”
梁薪指了指周边的环境道:“你看,这四周都是密林,唯独这么一条路可以走。而这条并不宽,只能允许三匹马齐行,所以他们的战线会拉的很长。等一下我们先等这些人走过去,到了队伍中段暴露出来的时候,我再一声令下所有人冲出来。咱们从中间将他们的队伍切断,然后先将前锋队伍围杀。接着再围杀后面的人,你觉得这个想法怎么样?”
耶律雅里一脸茫然,很明显梁薪刚才说的那一番战术在他听来像听天书一般。他想了想后只是有些不安地问道:“他们明显比我们人多,万一我们打不过怎么办?”
梁薪盯着耶律雅里看了半天,接着他翻了翻白眼道:“怎么办?能怎么办?打不过就逃呗。”
“那逃也逃不过呢?”
“那就死呗。”梁薪没好气地说道。
作为统帅,耶律大石便处于队伍的正中间。所以梁薪为什么会选的攻击队伍的中段部位,因为这里是队伍的心脏所在。
看着耶律大石的队伍蜿蜒延长,三骑并行往前走。大约走了有一盏茶的时间了耶律雅里忍不住低声问道:“都过去这么多人了,是不是该动手了?”
梁薪直接回了一句:“闭嘴,该动手的时候自然会通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