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薛氏一走,晏欢就叫了云珠过来问了几句话。
她病了的这些日子,发生了不少的趣事儿!
脖子上的伤已经结痂,再过些日子落了痂,就会有两颗红色的疤。
不过这些都不算什么。
若是没有这些痛,她或许还天真的把希望寄托在他人身上。
果然,一个人舒坦久了,就会忘了自己一开始的目的。
从她醒来之后,一直顺风顺水,这次生病,仿佛一记敲醒她的警钟。
在她生死关头,外祖家迟迟没有出手,虽然她几乎能猜到这是为什么,可结果到底是让人心寒。
二舅母一向温婉贤淑,她只有一个女儿,为了保护自己的女儿,对她袖手旁观,她能理解,这就像溺水之人对身边唯一一根救命稻草的执着。
她不会怪罪到罗氏头上,人都有私心,只是一旦有了权衡利弊,亲情也会变得不再纯粹了。
她现在要面对的敌人,是那个人。
他到底是谁,他的动机是什么,这样的事,以后会不会再次发生,这些她无法确定的东西,都像是脚下的薄冰,随时能置她于死地。
晏欢大病一场,薛老夫人时不时来看望她,罗氏来过一次,看上去精神不太好,之后就没有再来过。
而她的父亲,真把那位春荷姨娘安置到了府外去。
晏欢冷笑,母亲的默许,想必也是将军府的默许。
他们应该也为了母亲的事十分头大吧,面对没法独当一面的母亲,把这些女人安置到府外互不干涉,也就成了个不错的选择。
自从有了春荷姨娘,父亲回家的次数都少了,朝廷御史言官没有发动,想必也是因为有将军府在帮着打掩护。
至于晏珍,她自打醒来后就没见过她,听云珠说,她被关在屋里哪儿也不能去,薛氏派人专门守着,如今主君一颗心都在那春荷姨娘身上,也没空机会后院这些事。
这也好,把这些烦人的东西都挪一边去,等几年她再一起收拾了。
她现在没空去理会父亲的这些莺莺燕燕,人得先活着,才能考虑活的舒不舒心,她还要更重要的事要办。
四月初三,回家探亲的裴君泽回来了。
晏欢重新开始跟着裴先生上课,闲暇时候就开始央着曹嬷嬷带她一起看账本,日子过得十分充实。
到了八月十五,父亲从府外传了消息回来,说春荷姨娘有孕在身,因胎像不稳,中秋就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