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人闻言看向她,见她衣衫整洁,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也忙起来对她行了一礼,随后邀她同坐。
“兄台有所不知,这可不同于以往那些只谈文采风流的诗会。”
其中一人有些神秘地说道:“这场诗会比的不是诗才,而是谁能猜中苏湘湘的心意。”
“哦?”
宛言眼眸一转,心下已经有了计较,看来这场诗会,更像是风月场中的一场游戏,不过是借了个雅名罢了。
可她原本也不是为了参加什么诗会,只是在乎那一副价值不菲的图卷罢了。
是以,她又耐着性子听那人继续说道:
“其实这规则很简单,每人写一句诗,或是自创,或是借用他人诗句都可,但一定要自己亲笔书写。为了公平起见,纸上不留姓名,只写编号,一一交由小厮做好记录,再由苏湘湘从中选择一句最合自己心意的即可。”
一听到这儿,宛言顿时有些泄气。
她今天是第一次听说苏湘湘这个人,如何能知道哪句诗能合她的心意?
再说了,最后被选中的那首诗,也未必是最合心意的,与其说是选诗,不如说是借选诗之名选人!
若是那人合了心意,无论写的是什么诗,都能被选中。至于所谓的公平,诗会是她烟雨楼办的,想要使些手段还不是小事一桩!
她一时不知道还要不要继续打听下去,旁边那男子却急了起来:“那这苏湘湘喜欢什么诗啊?”
宛言顺着他的目光向先前说话那男子看去,那男子也是知无不言,从苏湘湘的家世背景,到她的习惯喜好,凡是他知道的,通通说了出来。
只是,这单单是苏湘湘喜欢什么花,他就说了七八种之多,还有她的身世背景,也有三四种不同的说法。这些说法里唯一的相同之处,大概就是一句命途坎坷了。
“真是个可怜人啊。”另一男子感慨道。
旁边的人还没说什么,倒是前来添茶的小二笑着道:“瞧这位爷说的,这风尘女子,哪里有不可怜的呢?要小的说,这苏姑娘已经算是很好了,旁人没她那样的相貌才气,日子还不定过成什么样呢!”
这话说的倒是有些道理,偌大的天下,何曾缺过可怜之人?
有的人家境贫寒,只图温饱都难实现;有的人病重,药石可救却无钱医治;更有的人连活下去都是奢望。
与他们比起来,这苏湘湘确实算不得可怜。可仍旧有不少人,自己日子过得潦倒不堪,反倒还去心疼那些比自己过得好的人,不知是哪门子的道理。
那男子听小二这样说,颇有些佩服地看了看他:“想不到小二哥倒是看得明白!”
小二闻言,也只是笑着打个哈哈,便去别桌添茶水了。
宛言看他们再说下去,也说不出什么新鲜事了,从这些半真半假的传闻中推测出苏湘湘的喜好更是需要不少时间,于是便起身告辞,带着远岫和出云回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