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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虽然说出了萧燕的心里话,却依然被尚未原谅他的萧燕下令闭嘴。用萧燕的话说,谁准你插嘴了?你自己还没解除禁闭呢!得瑟什么得瑟!
太后听闻乾隆所言,果然气得变了颜色,心里忍不住想道:到底是从小养在别人身边的儿子,当真是靠不住的,不但与自己亲近不起来,如今竟也越发不孝顺了,竟然为了一个出身低贱的女人三番五次的与自己作对,忤逆亲生额娘,真真是不知所谓!
然而太后到底是在后宫之中经历过风浪历练出来的,此时尽管心中震怒,脸色有片刻僵硬狰狞,却在转瞬间调整好了脸上的表情,用慈爱的声音说道:“皇贵妃是皇帝的宠妃,是皇帝放在心尖上疼宠之人,哀家爱屋及乌,自然也十分喜爱皇贵妃。只不过,哀家听闻久病初愈之人脾胃都会虚弱一些,不宜食用年糕一类的不好克化的吃食,因此为皇帝所做的年糕才没有带皇贵妃的份例。”
乾隆淡然的看着太后在他面前演戏瞎掰,微微勾起的唇角显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冰冷弧度,深邃的凤眸之中亦有着淡淡的嘲讽之色。
太后一噎,心中更是更堵得厉害,却依然维持着脸上宽和大方的微笑,继续用慈爱的声音说道:“如今皇贵妃的身子也大安了,能够回到宫里来也是一桩喜事。宫里头毕竟比行宫舒适一些,也方便皇贵妃调养身子。等今后皇贵妃的身子调养好了,若是还想吃哀家准备的年糕,哀家再给皇贵妃做一些便是。哀家还期盼着皇贵妃能够尽快将身子调养好,再给皇帝添两个壮实活泼的小阿哥呢!”
萧燕连忙站起身子,恭恭敬敬的说道:“皇额娘一番心意,我心中感激之余,亦满心惶恐。皇额娘乃是千金贵体,我身为皇上妃嫔,万不敢以一己之事劳烦皇额娘如此劳累费神。”
太后目光微闪,正欲再说些什么的时候,乾隆却道:“皇额娘有心了。皇贵妃所言亦十分有理。朕自会命太医院院判为皇贵妃调养身子,也会令御膳房为皇贵妃准备各色她喜爱的美味佳肴,便不需要皇额娘为此等琐碎小事多费心神了。”
乾隆此言一出,太后顿时脸色一僵,险些维持不住脸上端方慈爱的表情,心中不由得暗恨乾隆竟然为了一个女人将她耍得团团转,暗暗发誓今后一定要找个机会好好的惩治这个令她与乾隆母子离心的下贱女人。
萧燕身为军医出身,自然观察到了太后脸上细微的神色变化,心中不禁有些无奈,忍不住略带嗔怪的瞪了乾隆一眼。
这下可好了,太后如今更加记恨她了。不过,原本她与太后之间的仇怨也不止一桩,可谓积怨已久了。正所谓虱子多了不怕咬。如今也不怕再多这一件事了。
乾隆见萧燕瞪了他一眼,不但没有半点不悦,反而觉得他的燕儿之所以会在宫宴之上不顾规矩的瞪他,正是与他亲昵的表现。倘若萧燕不是心中有他,以萧燕的脾气秉性断不会对他如此不加防备,在他面前显露自己的真性情,这不正是因为相信他不会伤害她之故么。
想到这点,乾隆自然心情大好,越看萧燕越觉得喜欢,又接二连三的命吴书来将自己御桌上的福字瓜烧里脊、宫保野兔、金丝酥雀、如意卷端到萧燕的桌上,再三叮嘱萧燕要多吃一些,好好进补。
萧燕望着桌上险些摆不下的金灿灿的金盘碗碟,不免觉得眼前的美味佳肴即使味道再可口、造型再精美,也的确是太多了一些。更加确信乾隆确实是将她当做小猪仔在精心喂养了。
乾隆莫不是打算将她养肥了以后,要宰了吃掉么?还是乾隆打算故意将她养的身材变形走样以后,打算理所应当的移情别恋、红杏出墙?
萧燕忽然打了一个冷颤,看向乾隆的目光之中都多了几分诡异。
永璜特意向永琪举了举酒杯,先是望了一眼乾隆与萧燕所坐的方向,而后又垂眼看了看手中的酒杯。永琪心思敏慧,立时便明白了永璜的用意。
凡是对萧燕有利的事情,永琪自然不会推脱。况且永璜虽然并非萧燕亲生之子,却是乾隆正经八百的下了圣旨更改了玉牒,记在萧燕名下的长子。此事由大阿哥永璜牵头去做,倒也合适,也更加体面一些。
永琪也端起酒杯,微笑着向永璜点了点头。随即又侧头对坐在旁边的永瑢低声说了两句话。
如今在旁人面前,永瑢扮演的可是一位心思敏感、天真善良的俊美皇子。此时听闻永琪所言,永瑢自然向永琪露出一抹阳光般灿烂的笑脸,乖巧的点了点头。
永琪看到这样的永瑢,脸色略微僵了僵,于心中暗自吐槽自家弟弟喜欢演戏的爱好实在是奇葩,尽管自己已经努力适应了这许多年,竟然尚未适应良好。
几位皇子暗自沟通了一番,便由皇长子永璜带着五阿哥永琪和六阿哥永瑢向太后、乾隆与萧燕敬酒,并说了许多吉祥祝福之言。三位皇子身材修长、容貌俊美,站在一处十分惹眼。
太后虽然不待见这三位皇子,却也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刻意为难他们,只不过这杯酒喝的很不安乐,心里觉得仿佛堵着一块石头般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