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朝霏喜上眉梢:“多谢皇帝表哥。”
狄扬已经大步远去,因为自幼习武,他喜欢穿方便骑射的胡服,除了上朝的时候穿龙袍,平日里在宫中穿的都是尚衣监改良过的紧袖短衣和长裤。
今日他也是一身武人打扮,显得宽肩窄腰,腿长而步伐有力,满身男子阳刚气概。
可狄扬的模样落在祁朝霏眼里却十分可怕,仿佛他会随时会抓住什么人,把别人的脑袋拧下来一样。
她目送他走远了,才拿帕子按住心口,后怕地舒了一口气,心里默默地想:“太可怕了,若不是想要那颗鸽血红宝石,我才懒得来找他。”
皇帝表哥从小就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愣头青,登基做了皇帝之后,更是变本加厉的飞扬跋扈。
还是黔王殿下那种清逸温润的男子令人心动,想起容天纵一身雪白,衣袂飘飘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祁朝霏的少女心又狂跳了几下,她今日了约好了要去听容天纵弹琴的。
女为悦己者容,祁朝霏精心打扮了一番,直奔宝相寺禁苑,她容貌矜贵娇美,今天胸前挂着刚讨来的红宝石吊坠又将她衬得肤白胜雪,任谁见了都忍不住夸一句人间富贵花。
饶是容天纵这种见惯了风月的人,看到祁朝霏也是眼前一亮。
一曲终了,容天纵微微颔首:“祁首辅乃是当世大才子,儒者典范,想必祁小姐也是琴艺不俗之人,小王班门弄斧了。”
祁朝霏捧着腮,羞涩笑笑:“王爷过奖了,霏儿弹得没有王爷好。”
容天纵起身,稍稍让出了一点身旁的座位,抬手虚扶了一下祁朝霏,柔声道:“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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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小王今日可否有幸一闻。”
祁朝霏一怔,红着脸坐到了容天纵身边,两人共弹一琴。
距离这么近,祁朝霏觉得她鼻尖萦绕地全是容天纵身上的熏香味道,琴面地方就那么大,两人的手指无意中碰到一起好几次,这一曲弹得乱七八糟,因为祁朝霏的心已经全乱了。
她红着脸起身:“霏儿献丑了。”
容天纵的目光落在祁朝霏胸前那块夺人眼球的红宝石上,认出这是前几日南越国贡品中最珍贵的一件,大约是她的父亲祁开济为她要来的吧,果然宠她。
“祁小姐如此落落大方,想必家人都是极疼爱小姐的。”
祁朝霏不知道容天纵为何突然提到了家人,但是她立刻善解人意地想起了容天纵的家人,他的生父嫡母和兄长惨死宫中,当时事出突然,对外只说黔国公一家在宫中暴毙。
祁朝霏是少数几个知道真相的人,她以为容天纵不知道真相,偏她又不能说出来,不由得心疼起这个清隽温柔的男子。
“人有生老病死,生病这种事谁也预料不到,已经都过去了,王爷要节哀啊,切莫难过伤身,霏儿会心疼的。”
说完她害羞地垂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