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舒清感觉一阵凉风从她的脖颈处刮过，禁不住缩了一下肩膀。
而后指尖突然传来钻心似的疼，便一下睁了眼。
抬起手来，见食指尖很红，就要冒出血来的样子。
她眨了眨眼，有些恍惚。
“苍天保佑，醒了，终于醒了。”
这精气神十足的声音听起来很熟，她寻声望去，看到她的小仆莫顺一，正双手合十高举在头顶上摇晃，一双圆眼正看着她。
旁边站着个陌生的白胡子老头，面带着微笑，边捋胡子边慢吞吞地交代。
“这醒了之后要更加注意防寒保暖，高热过后容易体虚，保持饮食清淡……”
莫舒清神思还未清明，头嗡嗡作响，一句也没听清，只觉得这老头着实啰嗦。
指尖上那像被虫子撕咬的余疼又迫使她清醒了几分，顿时反应过来了。
这哪？她不是已经死了吗？怎么刚刚见到了莫顺一？他也死了？那白胡子老头是白无常？刚刚难道是在给她上刑？
这么一想，顿时有些气闷。
她这一生只活了短短十七年，没害过任何人，为民除害的同时又净化了许多邪妖，怎么着也算是积了挺多德，最后怪自己大意，遭奸人害死了也就算了，居然没能上天当个仙官，反倒下了地府？
天理何在？
莫舒清不服，一下直起身子来，想说道说道。
周遭环境看了个大概，这才察觉到有点不对，这地府，怎么那么像她在避雪山庄住的房间？
又仔细瞧了瞧，屋里的摆设确实是她记忆里熟悉的模样。
等等，那个是……
她双瞳一颤，目光定在了窗边的木架上挂着的镜子。
这琉璃镜是她爹送她的及笄之礼，应该早就已经不知所踪了才对。
“小姐，外面雪大，我先送大夫回去，然后再去药房拿药，你再躺一会儿。”
莫顺一的话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待关门声响起，她起身走到窗边，拿起那琉璃镜，陷入了回忆。
她是死了没错，死得还挺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