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记忆中有不少关于红衣女郎的印象。…≦。…≦曾经在这个拉斯维加斯发生过瓦尔普吉斯之夜,五十一区和纳粹的交锋以这个瓦尔普吉斯之夜为中心延续到今天,最终纳粹技高一筹,将拉斯维加斯的瓦尔普吉斯之夜改造为如今的中继器。即便如此,五十一区仍旧在窥探瓦尔普吉斯之夜的过程中,布置了许多秘密手段,红衣女郎就是其中之一。她原本是研究瓦尔普吉斯之夜的人类,但却在研究过程中,为了达到某种结果,而失去了人类在物理性上的意义。

    她曾经拥有名字,似乎现在回归五十一区的管辖后,也仍旧使用那个名字,但是,这个对她有意义的名字,对其他人而言,是完全没有意义的。她在瓦尔普吉斯之夜里得到的力量,乃至于和中继器的关系,才是她此时最大的特征。

    所以,“红衣女郎”这个更为形象化的称呼,完全可以指代她的存在。

    义体高川曾经和红衣女郎在瓦尔普吉斯之夜里有过交锋,之后更在五十一区,对其有过更加深入的了解。然而,那全都是在末日真理教中继器更改世界线之前的事情,在如今的末日幻境中,红衣女郎在五十一区的身份或许有了不同,但我觉得,这种不同应该不会大到彻底推翻记忆中对她的了解。

    不过,无论她在过去和现在究竟发生了什么,当她出现的时候,就是一种预兆。

    在我看来,红衣女郎是比命运之子诺夫斯基更能代表五十一区中继器和五十一区意志的存在。

    没想到,她竟然会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我的面前。不,或许还有另一种可能,她并非刻意拦截我和阮黎医生,而是我和阮黎医生,乃至于失踪了的朋友“格斯”,一头撞上了她所在的地方。

    这条连接半岛和内地的地下河。因为这个红衣女郎的出现,而在我的猜测中,具备了之前所不拥有的某些深层次的意义。神秘事件是诡异的,但又不是独立的。任何一次看似意外和偶然的情况,都是一种必然的线索。五十一区的红衣女郎出现在我和阮黎医生的逃生途中,似乎牵扯到朋友“格斯”的失踪事件,我感受不到任何“巧合”的味道和善意。

    这一次寻访地下河的逃生之路,在我的眼中。已经蒙上了更为浓郁、深沉而冰冷的色彩。

    然而,不管前方有多少危险,有多少征兆在暗示着失败,既然阮黎医生不打算放弃,我也没有任何放弃的立场。

    我绝对不会和阮黎医生离开半岛,大概是阮黎医生没有想过,也没有理解的把。但是,我希望她可以离开。哪怕只有阮黎医生一人,可以在更大的风暴来临前离开这里,对我来说也是一种胜利。

    在这次逃亡中。最重要的不是成功几率有多小,而在于阮黎医生的内心有多么坚持。

    越野车停在荆棘遍布的山谷前,说是山谷,但越往内部深入,两侧山壁之间的空隙就会迅速缩小,十米之后就只剩下容纳五人并排进出的缝隙。拿走越野车里准备好的工具,我一马当先,提着狗腿刀斩断拦路的荆棘,这里的荆棘是如此之多,让我觉得几乎填满了整个缝隙。我很怀疑,当初那位格斯朋友到底是如何发现这里有通往地下河的入口的。

    “有点不对劲,妈妈。”我进入了三分之一,转头向后看去。只见来路再一次被荆棘封闭了。之前我砍掉了这些荆棘,可现在它们原来是什么模样,现在还是什么模样。我没有看到它们快速生长的样子。

    阮黎医生也发现了这一点。其实,在找到这处山谷的时候,她也已经开始怀疑,并对我提出过这些问题。可是。当初朋友格斯在述说这条地下河的时候,并没有对这些异常的描述。

    “为什么会相信他呢?”我的这个问题,阮黎医生只能表示,如果他都不值得相信,那就证明自己的人脉关系圈里,已经没有一个可以信任的人了。可如今的情况,却对格斯是否值得信任,打上了一个巨大的问号。

    到底是什么地方出错了?没有人可以回答,阮黎医生仍旧不相信是格斯背叛了自己,因为,她觉得那意味着自己做人的失败。可如今,格斯下落不明,生死不知,看起来是遭遇了祸事,却又没办法证明。他的越野车和逃生工具,以及阮黎医生对地下河的模糊印象,是指引我们来到这里的关键,而这些关键在此时此刻看起来又像是陷阱的诱饵。

    “还继续吗?”我不由得问到。

    阮黎医生咬着手指甲,想了好一会。我注意到,虽然进来的路已经再次被荆棘堵死,但自己和阮黎医生所站的位置,荆棘也没有重新长回来。这意味着,这些荆棘所具备的异常,并不是“高速生长”之类的性质,亦或者,拥有一种更为复杂的,拥有判断力的机制。

    “继续前进。”阮黎医生最终做下决定:“这里的确很古怪,但也意味着有更大的秘密,也许这个秘密就决定我们是否可以离开半岛。既然都已经来到这里了,再退回去,也不会让情况变得更好。”

    阮黎医生说的对,哪怕是这个时候退出山谷,也已经找不到更好的去处。前进固然让人感到不安,但是,停留在原地亦或者退回去,也同样存在巨大的危险。我们不正是因为为了躲开后方的危险,才寻找到这个地方的吗?

    我抿了抿嘴,再次挥动砍刀,开辟出通往山谷深处的道路。五分钟后,我和阮黎医生所在的地方,与其叫做“山谷”,不如称之为“山峰”。矗立而陡峭的山壁足足有五十多米高,两壁之间的缝隙,已经从原来的允许五人并肩前进,变成了两人并肩也极为勉强的宽度。

    我和阮黎医生一前一后走着,暴雨冲刷着山壁,在地上汇聚成溪流,越往前走,溪流越深,不一会就漫到了膝盖的位置。哪怕披着雨具。我和阮黎医生的衣物也彻底湿透了。阮黎医生越发认为,我们已经靠近了地下河,而我们所处的地方,就是地下河的水溢出地表的一个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