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再去思考自己的速掠超能被限制时应该如何去摆脱这种限制。()我只是在挥刀,在奔驰,左眼不断抽搐,无形的高速通道时断时续,但是,当那个女性素体生命的刀状临界兵器指过来的时候,当可以击穿无形高速通道的闪光再现的时候。这些断断续续的通道,却继续存在着,因为,它们可以入侵的,可以破坏的,不过是其中一段而已——这个通道,本就是以断续的姿态,绵延在它们的四周。它以一种更直观的方式,修正了之前战斗时,我所做出的应对策略。这种断续不一,本就会导致速度、节奏和频率的变化。更重要的是,它是不需要“思考”就能形成的。

    无形的高速通道,似乎在指引着我,向着胜利迈进。

    我穿梭着,盘旋着,挥舞着,在闪光擦身而过的时候,在女性素体生命不得不急速后退的时候,以更快的速度抵达它的面前。我们的两把刀状临界兵器,以最基础的“刀”的方式,交互碰撞,巨大的力量,推动着我们同时以更快的节奏疾走,就算是“动量修改”,也无法阻止断续的无形高速通道将我以更快的速度,“送”回它的身边。

    我们一路碰撞,互斩,将震荡冲击现象远远扔在身后,连神秘的闪光都追之不及。直到硝烟再次掩盖了周围的景象,仿佛只剩下彼此。而女性的素体生命,也终于在一次碰撞中,微微失去平衡——我在这瞬间,穿过另一截无形高速通道,俯身从它的肋下穿过,一刀斩上它的腰际。

    女性素体生命坚硬的身体也被打得弯曲起来。好似打水漂一样,在地上弹了好几下,翻滚着摔落前方地面塌方形成的空洞。

    与此同时,我抱着真江如陀螺般旋转,闪光打在刀状临界兵器上,巨大的力量没能贯穿刀身。却推着我向后退入另一截无形的高速移动通道中。没有“动量修改”的干涉,我以更快的速度穿梭在一截截的高速通道中,将闪光彻底甩在身后。也许,这个闪光攻击想要瞄准我脱离无形高速通道,速度下降的一瞬间,然而,这种毋宁说是变异的无形高速通道并没有给它任何机会。这分成一节节的无形高速通道,每一节之间都可以脱离,也可以拼接成一体。闪光可以摧毁的,永远只有它所贯穿的那一节,而再不是整条无形高速通道。我看似在一整条无形高速通道中奔驰,实际上,却是从一节进入下一节,“动量修改”可以在这个过程中,对我的移动造成干扰,因为它涉及了“动量”概念。而闪光的神秘,却不是这个概念中的力量。对我的牵制,远没有那个女性素体生命更大。

    在这个时候,只有闪光看似可以和我同步运动,但也仅仅是看似而已,它从一开始,就只能和我擦身而过。除此之外。再没有可以阻挡我的神秘。在缓慢的视界中,巫师们和素体生命身上,虽然没有表现出任何动摇,但是,无论在他们的内心深处。这种动摇是否存在,都无法改变他们此时的处境。当现场不存在可以干涉“高速移动”的神秘时,我的破坏力才是压倒性的。

    天空的镜像还在龟裂,就连这龟裂的速度,也在相对的高速中,变得无比缓慢,甚至于那一边正常世界的景象,也犹如蜗牛一般。我抱着真江掠过外环的巫师身边,在瞬息间,就绕着他们转了一圈,刀状临界兵器将他们一分为二,身体的断裂和鲜血的飞溅近乎同步。而在他们断裂的身体完全错开,鲜血高高喷起之前,我已经入侵到了第二环,又再眨眼都不到的时间中,抵达最内环的精英巫师身边。

    刀状临界兵器鸣叫着,在他们的中间绽放,一圈圈的震荡波纹向四周辐射开来,与此同时,我已经抽身离去,回到距离他们足有五十米远的地方,站在孤零零,已经倾毁了半截的立柱上。

    速掠停止,一切运动都以用肉眼可以观测到的最正常姿态呈现于我的眼前。就在外环巫师的身体断裂,鲜血溅开的同时,魔法阵站位最中心处的震荡冲击也在席卷着周围的一切,最终化作一道笔直的冲击向上迸射。

    环状的波纹带在一个呼吸的时间内,就越过了我和真江所在的地方。震荡中心的空间,已经扭曲得无法辨认任何景象,地面被掀开,但在飞射向四周之前,就已经化作飞灰,整个楼层在巨大的震荡中崩塌,而灰雾也被巨大的力量搅拌着,环绕着我们,向外扩散成直径百米的漩涡。天空中那正常世界的景象彻底破碎,却留下一个巨大的螺旋状的光团,这副模样简直太熟悉了,正是“节点”,只是从体积来说,比我所见过的任何“节点”都要巨大。

    这个“节点”的规模实在太大,乃至于,如果在中继器陷阱世界的另一边,不处于一个空旷的野外,也一定会成为让人惊愕的“奇景”吧。我不知道,这个节点会通到那个世界的什么地方,但是,我十分确定,那绝对不会是亚洲,不会是我所在的城市。魔法阵仪式已经被破坏的现在,这个节点可以维持的时间一定不会太长。虽然从一定程度上,末日真理教或许已经达成了自己的预期目标,但是,和他们最理想的目标,定然相差太远,至少,它不会成为一扇稳定的,可以任人穿梭于这里和彼端的“门”了。

    说实话,这样的结果,不是我所能预料到的。面对这些巫师和素体生命,我的确一度陷入了困境,那种“动量修改”和闪光式的神秘,让我找不出任何摆脱阻挠,进行反击的空余,从而让他们完成了仪式。尽管,仪式的完成,大概也能算是预料之中,甚至于,在我不断修正的计划中。它也必须完成,但是,在出现了深渊中那个可怕的存在之后,速掠超能的异变,以及那不假思索的勇气,并在最终完成了对仪式的击破。形成这个巨大的“节点”,则是完全在意料之外。

    我从来都没有想过,只是一个小小的形态上的异变,竟然可以如此轻易地,就越过之前无论如何都难以摆脱的阻挠。从女性素体生命开始,到震荡冲击的完成,整个过程是如此流畅,就仿佛敌人已经没有任何还手之力,任何一点小小的干涉。都会造成最终结果不会是眼前这般,然而,哪怕是这么一点小小的干涉都不存在。

    就如同和过去最酣畅淋漓的战斗那样,我冲进去,挥刀,然后,所引发的连锁反应,就会自然而然将自己所想要的。乃至于,自己从未想过。却从另一个角度达成自己目标的变化引发出来。

    毫无疑问,巩固的“门”不复存在,只剩下一个临时的“节点”,也是我可以接受的一个结果。这个维多利亚重工物化区,或许将会迎来一段时间的平静,原住民新据点的处境。或许也可以变得更好——这并非绝对性的,末日真理教的实力、素体生命和统治局安全网络的存在,都必然会有一些影响残留下来,甚至于在一段时间后,继续扩大影响力——然而。局面也总比末日真理教和素体生命们在之前的规模上,继续扩大影响更来得轻松。

    我已经尽自己的努力,去弥补自己的过失,尝试让一切都走上自认为的“好局面”。我的行动和造成的结果,或许在客观的未来中,并不称得上最佳,但却也已经足以让我感到释然。这样的想法和解脱,当然是自私的,不过,却是我唯一可以做到的。

    接下来,就是尽可能杀光这里所有的巫师和素体生命了。他们在这个仪式之前,到底有了多少手准备,会不会因此一蹶不振,亦或者,这一次谈不上失败的失误,会不会让他们承受太大的损失,我都不愿再去猜测,因为,那已经毫无意义。如果他们真有所准备,随便都可以卷土重来,那无论我在这里做什么,结果也不会改变,如果他们不能,那对我来说,就是毫无争议的胜利。

    还有拉斯维加斯特殊作战部队,他们是否可以在这个“节点”关闭前赶上,我也不再去顾虑,因为,我虽然如最初所想那般,给他们带去一扇新的“门”,却也已经是尽了自己的努力。而破坏了nog计划的事情,就算从一开始就知道了现在的这个结果,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就算铆钉他们无法进入中继器陷阱世界,nog对拉斯维加斯中继器的侵攻被迫遭到挫折,我也不会因此停步。因为,即便拉斯维加斯特殊作战部队真的走到了任务的尾声,也最终会成为我的敌人。

    因为,我要为“江”夺走这枚精神统合装置。无论纳粹也好,末日真理教也好,nog也好,最终都只会是敌人。

    我会在情理和道德感上,去帮助将会成为敌人的一切,但是,如果做不到,如果必须怀有愧疚,成为他人眼中的“叛徒”,那也没关系。

    我,向往着英雄,却无法成为真正的英雄。但是,只要可以成为自己所爱的人的英雄,我什么都可以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