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辰夜色笔下阁>青春都市>限制级末日症候 > 677 空中疾走4
    我的魔纹晋升到第三等级,锉刀为此感到震惊,她完全无法掩饰这种情感,以至于声音都要凝固起来。她也是魔纹使者,清楚知道魔纹晋升有多么困难,否则她也不会至今仍旧是二级魔纹使者,而就当前的情报中,也只有席森神父一个人出于机缘巧合,达到了三级半,那是一种充满副作用的谨慎,而我在魔纹晋升后所产生的变化,以副作用来解释,也完全可以让她相信。只有我明白,虽然我自身产生的变化,称之为魔纹晋升的副作用也并不为过,但实际情况却比“副作用”所能代表的意义更加复杂。

    这个三级魔纹,并不是“我”这个高川自身拥有的力量,也不是过去那些“高川”资讯所凝聚起来的力量,而是由某一个十分强大,或许,是过去到现在的所有“高川”中最强大的那一个所带来的力量。而且,拥有这个力量的“高川”正处于一种似死非死的状态。我从来都不觉得,获得了他的力量,会丝毫没有任何恶果。魔纹晋升时的一系列感受直到我回神之后仍旧刻骨难忘,那份痛苦、那份悸动、那份灼烧的情感,那道宛如天籁的歌声……一切的一切,都在冥冥中告示着什么,就像是神秘学中,凡人在用信仰换取神明的力量,亦或是,神明的力量强制贯穿了凡人的身体,又像是一个伪装成神明的恶魔,寄宿在凡人的灵魂中,一步步地复活。

    我知道,自己又向死亡更进了一步。每一次力量的获取,都是用我生命中最后的时光换取的,即便。这种力量仅仅在意识态下展现威能,或者说,正是因为它能够在意识态下展现凡的威能,才显得强大,以及可怕。

    我无法确定。自己改变了多少,这纯粹是一种意识形态的,人格意志上的变化,这种变化如同潜移默化了许久,只是此时突然产生质变,但这种感觉。无疑是一种错觉。我无法看清自己的变化,但我绝对肯定,自己产生的变化,绝对不是自然而然的。

    锉刀沉默了片刻,凝神问我:“那么,三级魔纹使者的你。可以冲破这些军队的封锁吗?”

    “为什么不能呢?”我回答到。虽然这并不是我自身所拥有的力量,我无法透析这种力量的展现形式,但是,我也同样是高川,这个理由就足够了,它让我可以如同挥霍本能一般使用这些力量。它就是我的手脚,即便不知道手脚的能力极限。但是,当需要使用它时,它仍旧会如自己所愿地行动起来。

    我抬起手腕,将站在前臂上的乌鸦夸克高高举起,我知道,就是知道,它并不是一只普通的乌鸦。而这种不普通,并非因为它那种宛如**于这个意识态世界的状态,而是因为,我下意识就明白。它是一种被称为“使魔”的恶魔。三级魔纹使者可以收复一只恶魔,使用这只恶魔的力量,在神秘学中,这只恶魔一直都被称为“使魔”。

    “这就是我的使魔。”我说到,锉刀当然不太清楚其中的缘由。但是,关于使魔的传闻,对于通晓神秘学的人来说,都不是陌生的知识。锉刀在一旁静静看着,夸克的身体在我们的注视中,逐渐失去鸟儿的形态,不断延展,在猎猎的风中涨成一大片灰色的布匹。我将这布匹围在肩膀上,然后,我便知道了,现在的自己能够出没于阴影之中,能够如同鸟儿一样飞翔。

    我毫不怀疑这种本能的感觉,伸手抱住锉刀,纵身朝身旁的空中跃了出去。身体在下坠,度越来越快,心脏却好似被提了起来。

    “夸克。”

    飞起来,夸克!

    在耳边呼啸的风声骤然停止了,我的身体仿佛被拉了一下,在半空滞留片刻。我察觉到肩膀上披风的变化,它就像是贯穿了我的肩胛骨,即便我不紧抓住它也不会掉下来。在连锁判定中,我感知到了自己现在的模样,灰色的披风在背后极度伸展,真的就像是一对灰色的翅膀,说不清是羽翼还是蝙翼,看似有些残破,灰色的丝线在边缘随风飘扬。

    我的身体在半空翻滚,在快要在迅猛的风中撞上侧旁的平台前,终于找到了平衡点,成功悬浮在距离平台只有一米的半空。

    锉刀的脸色可不怎么好看,因为我们真的差一点就撞上了平台,即便只是意识状态所构成的躯体,但也免不了受伤,因为——我们所经历的一切就跟真的一样,而不是意识的幻象。

    “真厉害。”我兴奋地对自己说。

    “见鬼去吧!下次你再拉上我做这样的实验,我就把你踹下去!”锉刀愤怒地说。

    这种只凭借身体就能自由飞翔的滋味可不是坐在铁鸟中,或者在高楼大厦间跳跃所能体会到的。翅膀并没有扇动,可偏偏有一股力量反抗着大地和重力,乃至于推攘着身体的气流,我的身体宛如竹篾编成般轻盈。翅膀依循我的意志动起来,充满力量地拍打空气,只是一次,就让视野中的景物迅向后流逝。

    掠能已经展在,本该依附于实地才能延续的无形通道,此时在任何空间都能自如地舒展着身体,乃至于扎入巨大齿轮机械、平台和走廊在浓烈的光和热中投下的影子。只要有阴影,有空隙,我便是自由的。

    气流、重力和大部分障碍物都无法阻止我的行动,我无法抑制心中激荡的情绪,绕着平台盘旋了好几圈,翅膀拍打的频率不高,可是每一下都充满了力量,我感觉到度正不断加快,眨眼十米、二十米、三十米……我觉得自己变成了一颗自由的流星,然后,朝着目标的方向折转——

    疾飞而去。

    正在顶着猛烈混乱的气流前进的士兵们根本就来不及抓住我们的身影,他们在移动时受到的影响虽然没有如同战斗机那种庞然大物那么大,但是。在平台和走廊之间的断层跳跃的时候,难免不受到影响。全神贯注的奔驰,让他们能够在一定程度上抹消这种影响所产生的失误,但是,当我抱着锉刀。从空中穿插入他们的阵列中时,这种全神贯注的状态立刻消失了。他们就如同现了猎物的恶狼,猛然将目光集中到我们身上,并不是所有的士兵都在关注我们,但是,在飞翔路线上的士兵。只要不是隔着太远,都会注意到我们的存在,并散出浓烈的杀意,这种杀意千集百汇,甚至让人一度产生他们的人形在融化,变成一种完全代表着“杀戮”这个意义的不停扭动的血色。

    即便隔着防毒面具。也仿佛可以看到在护目镜后的那双眼睛,仿佛被点燃了一般,散出幽深的红光。

    我们的度很快,刚注意到我们的士兵,很快就被我们甩在身后,在我的感知中,这些士兵甚至犹如木头人一样迟钝。但是。我们的度相对于这些军队所占据的面积来说,穿行的度又绝非迅,于是,那种杀戮的敌意,以一种如同光波般的度向前蔓延,迅越我们,让前方的队伍骚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