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灼灼终于成功如愿走进这林府里,然而虽然可以登堂,但终究囿于男女之别,也不好入室。
于是便由着小厮引到花园一角石凳上坐了,等着林景逸过来。
时节已然入秋,天上又还没爬上来太阳,纵使陶灼灼平日里也算身强体壮火力旺,此刻也觉出几分透骨冰凉。
她忍不住小声打了个喷嚏。
刚揉了揉微红的鼻子,便嗅到一股甜涩的淡淡青草芳香,还没反应过来,身上便被披上一件青绿色凫靥裘褂子。
陶灼灼仰起脸,林景逸正垂着眼微倾着身子帮她系裘褂的绑带。
他凑得好近,陶灼灼只感觉自己的呼吸颤动着他的眼睫,仿佛一只展翅欲飞又含羞带怯的墨蝶。
陶灼灼咽咽口水:“景逸。”
林景逸“嗯”了一声直起身,两滴透灵灵青绿翡翠随之在耳上轻轻摇晃。
陶灼灼原不是个会仔细瞧旁人钗环首饰的,这时却见林景逸一边缓缓坐下一边轻轻抚弄耳垂,这便也瞧见这两滴绿莹莹,忙道:“景逸今日这耳坠瞧着新鲜,似乎从前没戴过?”
“嗯,是用你上次送我的翡翠打的,昨儿个刚做成。”林景逸抿抿唇,“你眼光真好。”
“确实好看,衬得你更白了。”陶灼灼嘻嘻一笑,“不过景逸本就生得美,戴什么耳坠都是好看的。”
林景逸轻咳两声,脸上隐约浮着些许薄红。
“怎么忽然呛着了?”
“……没有。”
他情绪忽然低落些许,陶灼灼不明所以,刚要再追询,便听到林景逸已若无其事岔开话题:“你今儿个怎么起这么早来我家了?”
“还不是为着找你!”陶灼灼眼珠一转,瞥到流年又是一副久旱逢甘霖般如狼似虎的表情,忙又扯了扯林景逸衣袖,“这儿人多,景逸,咱俩单独说说话,让下人们都先下去吧。”
林景逸点点头坐在陶灼灼旁边,挥挥手让周围人都暂且离开。
眼看这回四周无人了,他这才又轻声问道:“找我有何事?”
陶灼灼咽咽口水,试探问道:“景逸,近来你娘你爹可有说到你的婚事?”
林景逸摇了摇头,面色纯洁无辜:“并无人上我家提亲。”
陶灼灼叹了口气,心道果然如此。
其实说起来,林景逸模样也是京中数一数二的俊秀英朗,才华家世也均属上等。实打实就是这宰相的女儿——不愁嫁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