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城工具厂,在云非面前,确实没有合作的资格。
研究技术呢,虽然项目还没有开始,但是云非已经提供了不少关于纳米级立方氮化硼的研究资料以及研究方向,虽然不知道云非从哪里搞来的,但是王炳坤绝对相信那些是真的。
云非可是连数控机床的制造技术以及让无数中国人头痛的滚珠丝杆制造技术都能够搞到的。
技术,蓉城工具厂提供不了。
资金,那就更加不用说了,蓉城工具厂现在发工资,基本上都是靠着像银行借债!
“哦?”云非还真没有想到,堂堂一个享受国家特殊津贴的院士,居然会是从蓉城工具厂里面走出去的。
他又哪里知道蓉城工具厂的辉煌!
“我是建国之后才从德国回来中国的。在大动乱的时候,因为身份问题,我被打成走资派,从材料科学院里面被下放到蓉城工具厂里面。虽然当时蓉城工具厂也搞的很厉害,但是厂子里面的人对我还是很照顾的……”王炳坤开始给云非讲述起云非并没有什么记忆的大动乱的岁月故事来。
“这么说,蓉城工具厂现在的厂长是当年照顾你的老厂长的儿子?”云非真的有点惊讶,在蓉城,一个偌大的国营工厂里面,居然也能够遇到这样的事情,新厂长居然是老厂长的儿子!
“是的,他不仅仅是我老友的儿子,还是我的学生。他成为蓉城工具厂厂长,也没有几年的时间。原来他给我写信只是告诉我在蓉城工具厂上班,并没有告诉我他在他们工厂改革的时候,被所有工人集体推荐当上了厂长……”王炳坤见到与云非这样问,感觉还是有戏的。
蓉城现任厂长郭川,同样是搞材料出身的,而且还是自己的学生。
一个搞技术的人担任厂长,虽然可能不懂经营,但是对于技术,那是绝对懂的。
如果蓉城的现任厂长既不懂技术,也不懂经营,那么,自己想要游说云非跟蓉城工具厂合作搞这个项目,那是基本上不可能的事情。即使没有听过老友司徒贺云以及孙麟两人对于云非的介绍,他也明白,私人老板不是慈善家。
自己投资,自己研发,到头来还得把利润分一部分出去,谁都没有这么傻。
更何况云非这样一个短短三年时间就已经通过一系列运作从一个普通的工人成长为一个掌握着好几家公司,身家数亿的大老板!
“王老,如果蓉城工具厂不是现在这个样子,咱们即使拉他们一把,也没有什么关系。不过,貌似他们还欠着银行好几千万的贷款,现在应该已经资不抵债了吧?”云非认真地对着王炳坤问道。
“呃……”这事情,即使没说,也能够想到,现在国内很多快要破产的企业都是这个状况。资不抵债,那是已经成了无法适应市场经济的国营企业的普遍状况。
要不是这样,国家也不会用什么改制、改革、破产等等手段来清理这些不良资产。
如果这些企业继续这样下去,甚至有可能会拖垮整个国家财政!
“他们现在都已经资不抵债了,先不说他们是否会在我们项目开发成功的时候破产吧。万一等到咱们的项目有了研究成果之后,银行为了收回他们的贷款,向着咱们的研究成果伸手呢?”云非提出了一个王炳坤不愿意面对的事情。
王炳坤不是孙麟跟司徒贺云那样只搞研究,什么都不理会。
云非提出的这种设想,很有可能。
研究成果不像别的什么,可有用协议来明确谁拥有多少,至少,目前国内的法律没有明确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