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用太过小心,”胡一鸣又改了口风,他道,“你可以适当地表露自己的才华,让自己始终有用武之地。但又无须表现得太好,免得遭人忌惮。有才而无自保能力,是这世上最可笑的事。”
宝玉以为他是像张矛那样,担心他走在半路上被人揍。他很果断地点点头,心里想,要真有人挑衅他,谁揍谁还不一定呢。
宝玉没和人对打过,不过做过一定的自保训练,虽然统统当初劝他锻炼的说辞,是让他在大婚的时候不会被抢,还能反过来抢人。
宝玉飞快地瞟了水溶一眼,又很快收回来。
王爷的脸色一直不算好看,狱卒好像也有点不耐烦了。宝玉想着结束这次意外的探视,便开口提出告辞。
胡一鸣也没有留他们,只是在宝玉快要跨出牢门的时候,勉强动弹了一下身子,坐直了问:“小孩,你家里给你定亲事了没?”
宝玉心塞回头,他讨厌别人再把他当小孩子,更不喜欢听到这种问题。
“没定。”赌气回完话后,宝玉扯着水溶往外走。
结果没扯动,水溶的身体死死地钉在了那块地方,唯一的变化只是他看了回去,嘴角噙的那抹笑怎么看都透着十足的危险。
胡一鸣当他不存在,依旧盯着宝玉,嘴里缓缓道:“那我把嫣然许配给你,你可愿意?”
“胡大人好算计,”水溶回得很快,甚至破天荒地露出一个冷笑:“托孤托到一个小孩身上,也不嫌丢脸。”
胡一鸣瞥他一眼,淡定道:“你要是愿意,我也可以改变心意。”
原本还很轻松的宝玉一下慌了。他忽然又冲回去,气冲冲地质问:“你问过胡小姐的意愿了么?就这么问。”
他不觉得胡小姐对自己有男女之情,更无法想象她与王爷成日地生活在一起,这两人真不会每日里打起来么?
况且……宝玉没办法忽视他心里的那点微妙的不爽,一旦想到王爷以后会和别人生活在一起,会开始顾家,他心里就百般不是滋味。
当然,最关键的是,胡大人这么安排,究竟有没有考虑过胡小姐的想法。
迎上宝玉直勾勾的眼神,胡一鸣垂下视线,“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一个做父亲的为自己的子女考虑,难道还错了吗?”
所以说确实没考虑过她内心所想了?宝玉垂在身侧的手一再握紧,整个人好似一根绷紧的弦,充满了力道。
宝玉问:“胡大人,你觉得胡小姐是大家闺秀吗?”
胡一鸣点了下头,自家的孩子永远是最好的,哪怕现在家族败落,他也不会因此觉得自己女儿配不上大家闺秀这个称谓。
宝玉得到他肯定的答复后越发气焰嚣张,他拔高声音,义愤填膺地问:“难道大家闺秀不配选择自己喜欢的人相伴一生吗?”
没等对方回答,他又斩钉截铁地道:“你这样做不是在帮她,反而是在害他。”
胡一鸣:“……”好话都让你说尽了,他还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