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溶很迅速地护在他的身前,宝玉看着他的背影,纠结了一会,还是顺从私心地扯上了衣角。
水溶察觉到了,侧头向后看了一眼,又很快扭转回去。
“胡大人,别来无恙。”水溶很客气地打招呼,语气却有些冷。
床上那人看见他的举动,仿佛看了什么荒唐的事,扯着嘴角大笑了一声。
“北静王这么心性冷硬如石的人,原来也有自己的软肋啊。”
冷硬如石?宝玉一怔,这确定是在形容王爷?没等他想清楚,那人又接着说:“你们京城人果然会玩。”
他的眼神玩味,让人总觉得他说的话还有另一层意思。宝玉皱了皱眉,又缩回水溶的身后,就着已知的信息思索起来。
既然不是京城人,和王爷有过节,还姓胡,难不成是胡家小姐的爹——当初传说已经死了的贪官胡一鸣?!只不过,会玩又是什么意思?
宝玉又震惊又迷糊,头都要晕了。
水溶冷下脸,“胡大人,还请慎言。你编排我没关系,不要把无辜的人牵扯进来,尤其他还是你的救命恩人。”
胡一鸣听了这话只想笑,但他身体不好,没一会就大声咳嗽起来。笑声夹杂着咳嗽声,听起来格外刺耳。宝玉捂住耳朵,忍无可忍地吼:“你能不能不要再作践自己了?你女儿知道你这样会心疼的。”
小八:“……冷静啊崽,注意风度!”
它开始后悔让宝玉学医了,大夫一旦爆发起来,那真是十匹马都拉不住。
宝玉勉强收拾住怒气,沉声问:“会玩是什么意思?”怎么就牵扯到他和王爷身上了?
那人卡了一瞬,避重就轻地略过这个问题,选择问自己想要知道的内容:“你知道我有女儿?你见过嫣然?!”
面对这样一个父亲,宝玉也不好卖关子。他耿直地点头道:“见过,还是朋友。”
“她现在怎么样?”胡一鸣急切地问。
“额,跟着我的老师,应该还好吧。”宝玉想了想,接着说,“就是陈立,曾任提督学政,是一个很靠谱的人。”
虽说他被坑进了大牢,不过宝玉总决定老师他们是另有谋算,所以到现在也没有慌过。也因此,他的全副注意力都在胡一鸣身上,不明白他怎么又“死而复生”。
“那就好。”胡一鸣低低地应一声,抬起头,一脸冷淡地说起其他的事。
“你出去后一定要小心。”
不明白怎么又说到了自己,宝玉愣愣地点下头。他现在也不在水溶身后躲着了,只是手上依旧扯着他袖口的布料。
胡一鸣的眼神在他们身上停留一阵,那眼神仿佛能够将人看穿,看得宝玉有些慌乱地松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