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长笙是个什么事情都很有打算的人,虽然一直在作妖,但吃完菜到了后半夜最是夜深人静的时候,她将燕神医拎起来,要让他去给丁琪瞧病。她这不就消化食了嘛。
燕神医也是住在闻虎承的院子里,霍长笙闹腾了大半夜他都没睡好,空气中是经久不息的菜肴的香味,勾的他肚子里馋虫闹腾了好长时间,偏偏霍长笙这个不长眼的玩意,一点也不知道要尊老,竟然没有叫他去吃。
老头就在生闷气和咒骂霍长笙中睡着了,刚睡着就被她摇醒,燕神医立刻就炸了:“你有完没完?你想怎么作怎么闹腾是你的事情,别打扰别人行不行?你不睡觉别人还睡觉呢,赶紧滚蛋。”
“你让谁滚蛋?我看你是不够清醒。”霍长笙的声音十分危险。
燕神医的怒火立刻消散了许多,他心里咯噔一下,但老神医的脾气还是够硬:“你打扰别人休息难道就不觉得愧疚吗?让我去给丁琪治病,没有好精神,我弄出人命你负责?”
“你觉得我在乎?我就是喜欢折腾人你不知道吗?赶紧起来。”霍长笙丝毫没有表现出来半点担忧的样子,似乎他能不能诊治错看死人她都不在乎。
就是这副什么都无所谓,坏都坏的这么明目张胆的样子,才最让人无奈。燕神医之所以能让个霍长笙这么个小丫头片子给拿捏住了,那还不是因为知道人家手里有自己在乎的人?他脾气是又臭又硬,但对家人后背,那心也是软的。
有软肋的人,就是再强硬又能强硬到哪去?
可霍长笙是真不一样啊,她就是那毛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根本就没有任何缝隙能让他反击一下的。就这样啥也不在乎的人才最可怕最难搞呢。
燕神医眼神阴阴的,开始提条件:“让我去也行,你得让我见见我的家人,我总要知道究竟是谁在你手里掐着吧?”
“不行。你没资格和我讲条件,赶紧起来。”霍长笙不惯着他臭毛病,她好不容易给自己树立了一个大反派的人设,那能让老头知道她根本就是空手套白狼,手里根本就没有人质吗?她又不傻。
燕神医这会也精明了:“你要不让我见一见我的家人,那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在理会。你该不会是根本就没有抓住我的家人吧?你一直在骗我是不是?”
燕神医其实一开始就有这种想法,一方面是觉得他的后辈那也不是好对付的,怎么会轻易被抓?可让他不敢和霍长笙玩硬的的理由也是这一点,他真怕投鼠忌器。老头是个特别自负的人,他觉得就连他隐藏的那么深,都能让霍长笙抓住,那还有什么人是她抓不来的?
这才是老头步步后退也不敢反抗的原因。但霍长笙狠话说的贼溜,就是不让他见人质,时间长了老头难免又开始幻想着,是不是霍长笙在那虚张声势,就为了骗自己啊?以霍长笙的奸诈程度来看,这很有可能啊。
要真是这样,那他根本不用再看她的脸色,他可以奋起反抗,整死霍长笙这混蛋了。
霍长笙心理素质杠杠的,哪怕被老头说中了,她也半点不露马脚,反而是哟娜一种扭曲的可怕的笑意对着老头道:“你真的想见见他们吗?我告诉你,你不会想的,因为当你看见他们的时候,你一定会崩溃。你以为我真的那么好欺负吗?要是在你弄伤我的手之前,你这样说,那我还就让你见见了,但偏偏,你惹我不痛快了。”
燕神医立刻从床上蹦起来,对着霍长笙就扑了过来:“你做了什么?你对我的后辈做了什么?你这个混蛋。”
从茅坑里出来的夏直,手都没来得及洗,一把按在了燕神医的脸上,直接将他推的跌倒在了床上:“老东西滚远点。”
霍长笙笑得特别吓人:“你能想象出来的我做了什么,那就做了什么呗。你让我疼,那我总要有个宣泄的地方吧?把这些怒火发在你的家人身上,挺有意思的。你不相信我抓了你的家人,那你就不相信呗,反正我想起来的时候,有人陪我玩。你可以不听话,但你每一次的反抗不听话,都只会让你的家人陷进无尽的痛苦之中。”
“啊还有,你给我听好了,我就是不让你见到你的家人。我还要让他们知道,每一次他们惨叫哀求的时候,都是因为他们曾经的骄傲和大靠山得罪了我,你说时间长了,他们还能如以前那样敬重你期待着你救他们吗?只怕他们反而希望你赶紧顺从我,这样他们也好过一点吧?”
“相信我,人啊,都是利己心最重的。他们不会想你为了他们忍气吞声的屈就我,反而会因为我因你而在他们身上释放怒火而怨恨你。所以你可要想清楚,在你每一次反抗我的时候,你的家人就会因为你而痛不欲生,他们的惨叫特别的美妙,不过我说你应该不会想听的,我说的对吗?”
混蛋,贱人,恶魔!
燕神医让霍长笙的话气得浑身发抖,心口一阵阵的紧缩,难言的痛楚和恨意让他恨不能将霍长笙生吞活剥了。但他不能。他已经被霍长笙描述的场景吓到了,他不敢再抱有丝毫的侥幸心理,他不敢再幻想那些孩子们没有被霍长笙抓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