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承照突然出现,抢答道。
赵福金一偏头,就见他顶一片芭蕉叶,隔着镂空花窗,笑得一脸灿烂。
卢承照单手一撑,飞跃过墙,拍拍身上的灰道:“这琴棋书画,四门主课老师,虽各不相同,却有章可循,曹琴诗为人和善,最喜欢积极发言,不耻下问者,在她的课上,你定要抓住时机,该出手时就出手,兴许她一高兴,这玉符就到你手里了”
说完,他从腰间拿出一枚玉符,在赵福金面前悠悠一转。
赵福金直勾勾的眼神随着他的动作旋转,看得薛淑不由掩帕一笑。
“好了,别逗她了”
薛淑微收笑容,接着往下道:
“张夫子不喜欢为人冒进者,偏爱内秀,你在他面前要时时刻刻当心,切不可失了分寸,他虽偏爱天资聪颖者多一点,但是却也照顾勤勉之人,韦夫子最喜欢的是细心的同学,凡提笔作画,必胸中要有沟壑,不喜随性散漫”
“这点上连谢迢都吃了不少亏,但他死活不改”
卢承照凑近到赵福金的耳朵旁,小声道。
“至于教棋术的徐夫子……”
“这个没什么巧法子,他只看实力”
赵福金拿小本本记着的小手一停,小嘴嘟嘟。
将这些全都烂熟于心后,赵福金心满意足地回到了座位,满心期待地迎接着接下来的习课。
然而,效果却不尽如人意。
平日里静默无言的操琴课,如今个个是脑袋高昂着,双目炯炯,踊跃作答,小手要多高举得有多高,她坐在最后,自然被埋没在众人间,无人问津,就连课下,还有一群好学之人,跟在沈琴师后面,问音律之事。
张夫子的课就更别提了,每次他下来巡视一番,走到她这里,总是吹胡子瞪眼,她反复思索,总觉得是她还不够内秀,于是每节课坐直如松,大气也不敢出。
韦夫子的课上总是要花一些花啊鸟啊,譬如鸟的翅膀要飞向这边,就绝无可能要画向那边,有一次画静物,她改了其中一株兰花的瓣数,都被训斥了好久。
说到下棋,这才是真真最令人泄气的,徐夫子的第一枚玉符已经被给了出去。
是崔若湄。
那日课上,徐夫子也不知是触动了哪根菩萨心肠,见她们为考试如此心焦,心情大好,便允诺她们相互博弈,最终胜者,便能得到一块玉符。
崔若湄一路高歌,最终拿到了那枚玉符,而后,在她面前走路,像个骄傲的孔雀似的。
一连碰了好几个老师的鼻子灰,她心灰意冷,托着疲倦的步伐,提前来到庭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