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不闻义愤填膺,而包子这边也不逞多让,双方相持不下,围观的群众都已经做好准备看一场有趣的骂战。
包子:“呵呵,你私闯民宅的事情,你可承认?”
柳不闻:“不过就是友好上门拜访嘛,本来我们还拿着一些礼品,听说你近来身体不适,我们两个去慰问一下你。”
包子:“慰问?在场的见过掐着脖子来慰问的吗?分明就是要我的命!”
包子声音很是响亮,平日里叫卖时没少锻炼嗓音,一下子压过柳不闻一头。在吵架里面,没有绝对的公平和公正,凡事都是看感觉,气氛到了就是对了。就比如现在这样,包子分明实际上没什么道理,但是只要让周围的人相信自己是受害方,是有道理的,那么这场辩论就获得了胜利。
柳不闻观察着人们的反应,对自己的还是很有信心,毕竟读书人出来虽然不说能舌战群儒,好歹算得上是博览群书,对付一个市井儿绰绰有余。
柳不闻鞠躬,让自己的状态看起来更斯文一些,至少不像是包子口中所说“十恶不赦”的坏人,博取一些看客们的同情。
柳不闻:“诸位在场的有识之士,请听我一言。如果我是这么蛮不讲理的人,那怎么会现在出现在大家面前,还不是闻风而逃了?”
在远处的雁山一听,表情有些羞愧,但他在万事屋的二楼观望着形势的变化,不断安慰着自己说这样做也是为了保万事屋,至少柳不闻出去,万一出现问题,我雁山好歹是保住了万事屋这根独苗。
柳不闻:“首先,你最大的问题就是竟然暗中勾结嫌疑犯阿真!明知现在最有问题的就是他,大白天为什么不见,偏偏要选择晚上,一般晚上行事的都是什么人?强盗?劫匪?刺客?不都是些见不得人的事情嘛!堂堂大丈夫,如果不敢在光天化日之下面对所有人,那怎么会不怕鬼敲门?”
包子额头上流出一些紧张的汗,当然和自己的状态受到柳不闻影响有关系,阿真和包子有所联系自然不假,本身阿真的确是商业街里头现在人人喊打的嫌疑犯,谁都不愿意和他扯上关系。
包子:“呵,说得这么邪乎!你怎么能确定什么阿真和我有所联系?你一个书生,肯定讲道理的,那说话都得讲证据,你不能血口喷人啊对吧!”
人们都在等着柳不闻拿出铁证,证明他们说的话是站得住脚的,但是柳不闻哪里有什么证据可言,一开始这就是打抱不平去争一口气的,昨晚的搜捕最后还不是无功而返,最后还落人把柄。
云娘和五笔先生一见外头热闹,都出来看看情况。珠宝商顾大人很是惆怅,家中的金银几乎丢光了,自己现在都没有货物可以卖,更可怕的是落下一身债务,妻子陪着他出门逛一逛,总比让他一个人在家里头想不开好一些。
一看商业街里头的人都过来了,柳不闻这下多少有些后悔,自己是不是不该现在出风头,本来就一群看客来了就来了,但是其他店主都过来这事情的性质就完不一样了。“一场输不起的辩论赛”,柳不闻脑海中反复都是这个标语,对他而言这就是正名之战,如果输了那之后大家怀疑的对象肯定就变成了我柳不闻和万事屋,而不是什么阿真身上。
包子:“如果说什么阿真,我可没印象,都没见过几面的人我怎么会有印象他是谁啊!非要说的话,那人不是你们万事屋的吗?现在人是找不到了,我是不是有理由怀疑你们私藏罪犯!”
人们的怒火开始被煽动起来,毕竟里头已经有些小商贩,之前在万事屋那边得不到一个说法,大家心里头都是有气的,向柳不闻发泄是最合适不过。
柳不闻:“我们……与阿真早已断了联系,此前他和我们想法完不一致,我们一向光明磊落,阿真这个人本性不坏,但是喜欢用一些旁门左道,以至于事态成了这样,我们是很遗憾。”
阿真与万事屋有联系一部分人知道,但是看官们并不知道。虽然阿真的确与柳不闻没有多少联系,但是柳不闻这番言论让他显得很是弱势,从一个外人的角度看起来,分明就是自家的人,现在忙着推脱关系的柳不闻更加可疑。
柳不闻:“我们万事屋一向做事端正,阿真已经被扫地出门,你能说出究竟什么原因多日闭门不出吗?”
包子:“嘿!我倒是觉得啊,你针对我一个开包子铺的店家有什么好处啊?听说你们最近万事屋是在风口浪尖了对吧?大家都觉得你们心里有鬼,现在倒打一把嫁祸给我,你们居心何在!”
事情已经越说越糊了,云娘在柳不闻身旁没有看到雁山,本应万事屋这种危难之时,没有关键的证据出来,连云娘都要怀疑是不是他们所为。雁山看到柳不闻被团团包住,已经跑不掉,自己沮丧地拍了拍衣服,发现里头竟然掉出一个包子。
想起来应该就是昨天去包子店铺里头,最后顺手给带回来的那包子,现在都已经凉了,里面肉馅应该也不好吃。雁山若无其事地戳了几下包子,手指头戳进里头去,发现里面竟然有硬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