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的一早,天气晴朗,万里无云,太阳斜斜地挂在天空中,提供着并不温暖的阳光。
年前薄薄的一场雪也几乎融化殆尽,重新漏出了黄褐色的土地,干燥而寒冷,只有石头的背阴面还残留着一些小小的雪堆,被升华出狰狞的棱角。
樾樾早早把李力从被窝叫醒,并在他赖床的时候语重心长地教育他:一年之计在于春,一日之计在于晨,初春的清晨就应该早早起床,为一年做准备。
看着她手里蓄势待发的冰疙瘩,李力热泪盈眶地接受了教育。
这里的人没有除夕守岁的习俗,似乎他们并没有称之为“夕”的上古凶手捣乱,自然也没有爆竹来吓跑“夕”,不过纯初春的早起意味着一年的勤奋,这样的象征性文化却也存在。
走出家门,懒腰才伸到一半,一阵冷风吹来将他后半个憋了回去,重新缩成大虾,李力抖了一抖,紧了紧棉衣,正准备溜回房间,后面却一股力将他推了出去。
“快去洗漱,洗完我们去帮忙做菜。”樾樾将他推出房间,顺便自己也走出来,向远处厨房跑去。
李力让开路后回过头,看到面前漂浮着的牙具,顺手拿下来。锣兽毛牙刷上已经挤好了刷牙用的盐膏,水杯里则是温水,一个细小的符文正在杯子底部缓缓发光,维持着水温。
将牙刷放进嘴里,李力顿时僵了一僵,无奈的又拿出来,把盐膏放进热水里温了温,待到冻得梆硬的盐膏软化甚至有些化开,才重新放进嘴里,开始刷牙。
北方有一个奇怪地风俗,那就是新年第一天不吃早饭。北方人认为如果新年第一顿饭吃的非常丰盛,那就意味着一整年的风调雨顺,于是他们经常将第一顿饭放到下午甚至晚上,用几乎一整天的时间准备一场丰盛的晚餐。
虽然随着生活水平越来越高,更多的家庭选择在酒店或者餐厅吃这一场丰盛的“新年饭”,但是在这鸟不拉屎的西北苦寒之地,几位留守成人也只能亲自上手弄一桌新年饭,来迎接这个新年。
好在他们有一位国手级别的厨师。
然而此时这位国手级别的厨师,正在翻着白眼看着那个所谓的植物学家在迫害他的植物们。
不知道哪儿弄来一口破锅,卫青突发奇想想要做一只叫花鸡,自己一个人跑到戈壁滩外的枯木林里掰了一堆柴火过来,现在正在抱着一根尖木枝使劲的搓,妄图钻木取火。
旁边则是芭蕉叶半裹着的秃了毛的山鸡,还有红色的戈壁土和成的泥,摊成一摊还没裹上去。
因为听说泥浆裹着天然的芭蕉叶,芭蕉叶里面裹着野山鸡,在配上纯天然的调料,用自然的火种烤熟,是一种大自然的味道,是人类最原始的香味,最能刺激每一寸味蕾,体会绝顶的味道。
用脚指头想也知道听谁说的。
没想到卫青这个家伙居然信了!
更缺德的是某个不着调的家伙说,想要做地道的叫花鸡,连引火也不能用魔法,必须是钻木取火。
“你想想,叫花子怎么会魔法啊,他们只能用这种原始的方法点火,这才是这道菜的灵魂。”这家伙语重心长地说,眼中闪烁着缺德带冒烟的光芒。
于是乎,为了独特的新年饭,卫青从前几天就开始忙活,跑到南边的一个小绿洲去弄了几片芭蕉叶,又让最后一波运输队从楼兰带回一直野山鸡,从自己的随身空间里采摘了几种香料。
直到今天正式开灶。
看着厨房重地被卫青弄得乱七八糟,莉莉丝气的只翻白眼,不过她也不好说什么,只能背过身子,开始做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