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然眼睛紧盯着后视镜，看起来有点紧张，像只察觉到危险的白鹤微塌着肩，她说：“有辆车在跟着我们。”
江虞心里一咯噔，将手机扣到一边，低声道：“坐直，别慌。”
“嗯。”赵然点点头，背挺得笔直。
江虞抬头定定看着后视镜，距离大约十多米处，一辆黑色车子不远不近地尾随在后面，她眉头紧蹙：“多久了？”
“可能一出来就跟着了，之前下着雨没太注意。”
江虞倾下身，努力辨认后视镜中的车牌，车是本地的，但也不排除是□□，“车牌你熟悉吗？”
“不认识。”赵然试探着问，“会不会是粉丝？”
之前江虞也被粉丝跟过车，差点酿成车祸，她盯着那光头司机，体型魁梧，黑色卫衣下肌肉紧绷着，脸部被硕大的墨镜遮着，“不像。”
赵然手禁不住发抖，迟疑了一会，“要告诉玉姐吗？”
江虞摇摇头，“先不用，玉姐没在公司，去医院了，她女儿发烧。”
“老师。”孔林静穿过熙熙攘攘的大厅，来到一位精神抖擞的中年人面前，面带歉意，“对不起，我来晚了。”
齐导伸手点了点她的额头，一脸无可奈何，“你呀，在哪耽搁了？”
孔林静一脸窘意，冲他作了一个鬼脸，“昨晚没睡好，一下就睡过了。”
她有睡眠问题齐玉生是知道的，也就没再责怪。
她在热闹非凡的客厅里梭巡了一圈，“江虞走了吗？”
“先垫点，小心一会儿喝酒胃疼。”齐玉生将一小盘水果沙拉送到她面前，笑道：“刚走，她那点酒量你还不清楚。”
江虞订的酒店离得不远，再过几个路口就到了，如果让那司机知道她住哪，就更不得安生了。
“开快点。”江虞低声催促，伸手紧紧抓住前座椅背。
“嗯。”赵然一脸如临大敌，猛地踩下油门，车子狠擦过地面冲了出去。
后面车子很快发现江虞想甩掉他，也加快车速，死死咬在江虞后面，像极河滩上闻见腐肉气味的秃鹫。
江虞修长的手指在椅背上一下下敲着，眼睛死死盯着前方。
雨后路滑，突然砰地一声巨响，只见前方路口一个外卖小哥摔倒在地，电动车摔出一米多远才刹住，汤水稀里哗啦洒了一地。
路过车辆纷纷避让，喇叭声响成一团，在红绿灯下堵成一条直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