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我才不稀罕你们那些东西。”
张思雅知道他口硬心软,从包里取出一个精致的碧绿鼻烟壶。
张老爷子只是看了看“每年都是这些,家里都快放不下了,你们是准备将来拿去给我垫棺材底?”
“爸——别说这些不吉利的。”
张思雅又拿出一个小纸盒,很随意的那种,没有什么包装。
“这是嫚丫头给您的。”
“小丫头都被你们教坏了,学会了这些俗套。”
不过说归说,他还是接了过去,放到手边。
门外脚步声再传来,老爷子本来已经稍微缓和的脸色,又开始紧绷起来。
很快一家三口走了过来。
男的五十多岁,红光满面,身体虚胖,这么热的天气仍旧穿着黑色的中山装,领口扣得严严实实,脚上一双老京城布鞋,走起路来没有一点声音。
女的看起来和张思雅一般大小,略施粉黛,穿白底蓝花长旗袍,眉目含春,身段风流,犹如一只刚抛光过的青花瓷瓶。
跟在最后的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白白嫩嫩的一个小胖子,一看就是娇生惯养出来的。他抱着一个大木盒子,用力低着头,都看不见什么表情。
这就是张思雅的哥哥,张思国一家,老婆文芸秀,儿子张雨斌。
“爸,给您祝寿来了。”
张思国位高权重,能抽出这点时间也是难得。
不过张老爷子似乎不怎么领情,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指了指旁边的椅子。
张家的家教极严,张思国入座,他的老婆和孩子却只敢站在他后面,大气都不怎么敢出。
“雨斌,把给爷爷的礼物拿上来。”
张雨斌抱着沉重的木盒,老老实实地放在茶桌上,打开,一个金包玉的香炉。
“爷爷,这是和田玉三足狮首炉,宣德年间的真品,我托朋友从滇南带回来的。”小胖子说。
“放着吧。”
老爷子多看了两眼,觉得合了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