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云靖听出了话外的意思,把骨头往火里一扔,斜睨了她一眼。
“怎么,赶我走?一个人在破山洞里,还真打算长长久久待着了?”
他随手熄灭了篝火,站起身,高大的身影站在逼仄的山洞里,耐着性子和她解释,
“你选的地方虽然避开了河道,但谁知道前两日的大雨会不会引发山里的泥石流。趁山洪还没有泻下来,赶紧离开此地。你抱怨宫里的马鞍不好,骑得不爽利,昨日我叫人回去京城东的陇西王府老宅子,把你的‘骤雨卷风’牵来了。”
池萦之一听就觉得大事不好,本能地拒绝,“不用,其实我就在这里——”
话没说完就被拎着袍子提了起来。
池萦之:???
司云靖话说完了,人也找着了,隔着衣袖抓着她的手臂往山洞外走。
平日里惯骑的骤雨卷风果然就在山林空地里冒雨等着。如果换了平日里,马送到了跟前,她也就将就着跟着走了。
但今天情况不一样,感觉身体非常的不对劲,淡淡的血腥味儿始终萦绕在鼻尖,更糟糕的是,她从起来到现在都没机会查看一下身体的情况。
池萦之站在山洞口,望着亲热冲自己打着响鼻的爱马,想象了一下骑马疾驰二十里,下来裤子红了一片的景象……
画面太美,不敢细想。
她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儿……
“我不走!”
山林间回荡着池萦之的大喊。一边喊一边激动地握紧了拳头。
披着蓑衣的随行东宫禁卫们吃惊地望着她。
这还是自从进京以来,众人第一次看到向来好脾性的池家小世子当众大发脾气。
“殿下把我当做是什么!说丢下就丢下,说带走就带走!”
池萦之努力酝酿着情绪,发现自己实在哭不出来,没奈何,偷偷伸手狠掐了一下自己大腿磨破皮的伤处。
这下够狠,薄薄的泪雾一下子蕴满了眼眶。
她赶紧伸手抹了一把眼泪,掉头就往山洞里走,
“我偏不要去随大军汇合!殿下自己走吧!留我一个下来!”
想了想不对,恶劣天气独自在山野里确实危险,又加了一句,“还有黄探哨他们几个,也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