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云靖停下动作,斜睨着遮掩得严严实实的帐子,“楼世子,你还不走?当真要留下来听墙角。”
楼思危神色恍惚地从帐子里出来,同手同脚地走到门边,行礼下值出宫。
沈梅廷出的馊主意。做根木桩子杵在太子爷眼皮子底下,有个屁用。
当着他的面亲上了……
平日里性子阴晴不定、做事难以揣测的太子爷……原来这么热情奔放的吗!
池萦之不敢去看楼思危的表情了,把脸埋在祥云行蟒金绣的肩头,只露出红通通的耳垂。
耳边又问了一遍,“身子养好了没。”
池萦之摇头,“没完全好。”
司云靖一皱眉,“这么久了,怎么还没好?——看你欲言又止的,有什么话不能直说?”
“那我可就直说了。”池萦之小声说,“阿重姐姐说,头次就用了个不适合新手的姿势,再加上活太烂了……”
“……”司云靖沉默了一阵,把她的脸抬起来,亲了亲她的唇。“以后多练练。”
以后还找她?
池萦之:“这……不好吧。”
歇在家里的这几天,她盯着中庭空荡荡的地面想了好几天,想她和太子爷的关系。
他们两人的这段关系完全按照剧本的开头开始,走向却逐渐失控,成了一团乱麻。
她想了好久,才觉得自己把这团乱麻理清楚了。
太子爷觉得自己喜欢他,正好他素了太久身边没人,想和自己来一段长期而稳定的断袖之恋,人都追到家里来了。
但她想来想去,觉得自己不能装糊涂,不能顺水推舟地继续下去。
对方不知道,她自己心里却清楚,对太子爷的这份‘喜欢’……从一开始就是假的。
太子爷这人心思深,做事狗,对她却几次手下留情、轻轻放过。
做事狗起来是真的狗。
心里挂念着旧日的情分,也确实是挂念的。
而自己呢,彻头彻尾的大忽悠,‘宫墙之下、一眼万年’,哄得人家断了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