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见黑衣人隐去，也不恋战，踩着泥泞一高一低向崇安陵方向走去。
风歌儿问道：“可看清了来人？”
贺兰重华摇摇头：“蒙着面未看清，可这人身手却熟悉。”贺兰重华顿了顿接着说道：“春蒐的时候在林子里我与曹景明的护卫交过手，他正是其中一个。”
风歌儿咬了咬牙道：“我听玧墨提过，曹景明流放之后皇上身旁多了些暗卫。想必是其中之一。”
贺兰重华狐疑道：“皇上？”
这疑惑很快就想明白了。只怕除夕夜的那一番变故并不是桓兆一时兴起。桓兆不仅备好了龙盐焚情丹，还早已对暗卫下了令。
贺兰重华了然一笑：“皇上早就想杀我。倒也不奇怪。”
这次倒是风歌儿疑惑起来：“杀你？”
贺兰重华：“方才你跌在了车里没有看见。那暗卫是冲着我来的，如果他想要伤你的话可以直接从林子里攻你在的那一边。我未必有时间援手。”
想透这一点，贺兰重华反而轻松起来。桓兆要对付的人只要不是风歌儿就好。
风歌儿：“可是皇上为什么要这么做？”
贺兰重华茫然地摇了摇头：“皇上的心思很难猜。”
忽然，他心中一惊，划过一线想法。这想法让他震惊，让他觉得恶心，以至于他久久没回过神来，甚至忘了他们现在是在逃命。
风歌儿晃了晃贺兰重华：“你在想什么？”
贺兰重华紧蹙着眉头说道：“皇上这样做，也许是……”
那样的话他实在是说不出口，于是他说到一半收了声。
风歌儿追问道：“是什么？”
贺兰重华：“也许是想让你怀有身孕。”
风歌儿只觉得恶心，虽然已经猜到了贺兰重华接下来要说的可还是忍不住问道：“为什么？”
贺兰重华道：“皇上不能人事，他可能想要你怀有身孕之后谎称是龙嗣。”
震惊与恶心让风歌儿回不过神来。
是了，原本霍乱皇家血脉是杀头的大罪，是谁都不敢做，谁都不敢想的。可如果皇上本来就不是桓氏血脉呢？
今日若不是桓兆自己发了疯，若不是宝笙死死守住了宣室殿的大门，以后桓兆会如何对他们？对所有有可能知道这件事的人？对待所有对他有威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