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歌儿问道:“那女子后来怎么样了?”

    风玧墨脸上神色更是讥讽:“这曹厚炽就是混账在这里了。他强要了那女子,那女子家人自然不答应。闺阁女子没了清誉,那何止是毁了那女子?把那一家子都毁了!曹厚炽那名字取得不错,当真是个脸皮厚的,竟然将那女子纳进府里做了妾室。“

    风玧墨将雪丝鲈鱼的鱼肚子挑出来给风歌儿,又将鱼眼睛挖了一并夹到风歌儿碗里:“当时我听见这事,还想着那曹厚炽也不算丧尽天良,至少还有那么一丝丝良心。可后来没过几天就听说那女子死了。丞相府根本没有发丧。那商贾世家去闹都没用,连丞相府的门都沾不到。”

    宝笙气极,一张脸都红了:“怎么不上开封府告那畜生!”

    风歌儿皱眉道:“那商贾一家也是有苦说不出。这女儿已经嫁了便是丞相府的人,告去开封府也没用。若是平日,这商贾世家连丞相府门外的一块砖都摸不着,女儿嫁进丞相府为妾已经是高攀了。指不定外人还在说那女子是处心积虑接近曹厚炽的呢。”

    宝笙气得酒也不吃了,在玉锦阁中团团转:“这畜生若是落我手里,我便先让他断了手脚再说!”

    风歌儿看着宝笙觉得好笑,夹了一块花雕醉鸡的鸡腿在她碗里:“你再这么走,这鸡腿可就没了。”

    宝笙与风歌儿年岁相仿,是风砚清在边境买来的穷苦人家的孩子。风歌儿小的时候跟在风砚清身边,许多事情风砚清也不便照顾,再说风砚清出征的时候风歌儿就一个人留在后方军营里也无聊得很。所以风砚清就买了这么个婢女陪着风歌儿。

    在军中没有那么多规矩,宝笙与风歌儿同席同睡都是常事。时间长了宝笙也没有半点女子的样子,嘴里都是喊打喊杀的。

    正说着话,听得对面喧哗起来。

    那曹厚炽对着小二大喊起来:“你们的人都去哪了呢?大爷叫了那么久怎么才来?!”

    小二陪着笑道:“曹公子见谅,今日客人较多,我们都是派了人专程守在潇湘阁门外的。这不是刚去给曹公子拿酒去了吗?”

    “拿酒?”曹厚炽说话时鼻子里都喷出重重的酒气:“拿了那么久还没有拿上来?!你这么说就是大爷我的不是了?”

    小二脸色一白:“曹公子看您说得,都是小的们的不是。小的这就多拿些酒上来,今日这酒就送给曹公子了。”

    “呵。”曹厚炽冷冷一笑,指尖都杵在了小二的鼻尖上:“你当大爷我缺了你那两个钱是吗?你生意好没空招呼大爷?呵!”

    曹厚炽一把甩开小二走出潇湘阁。这瑞楼三层共有十间雅间。曹厚炽走到隔壁的一间重重地拍了拍门:“谁在那里面?给大爷我滚出来!”

    那雅间里的人哪里敢应声。曹厚炽“哗啦”一声将门一把推开,坐在里面的几个人吓得紧紧贴在门边。曹厚炽挥了挥手:“滚!滚!给大爷滚!”

    小二都快哭出来了,走过去拽住曹厚炽:“曹公子您手下留情,小店小本生意,客人都得罪不起啊!”

    曹厚炽一把将小二推开。那小二“扑通”一声摔在地上。曹厚炽指着小二的鼻子骂道:“你得罪不起,大爷我得罪得起!”

    说着曹厚炽又拉开两扇房门:“滚!滚!”

    那里面的人赶紧跑了出来。小二只能哭丧着脸看着客人落荒而逃。

    曹厚炽又走向最靠角落的一间雅间走去,那雅间门前挂着个牌子写着“丹阳”二字。小二赶紧拉住曹厚炽:“曹公子,这,这万万不可啊。这丹阳阁里……”

    曹厚炽哪听得进去半个字,一把推开小二,差点让那小二从三层高楼上跌落下去。曹厚炽喷着的酒气说道:“管他是谁,天皇老子大爷我也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