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熹柳眼圈顿时红了,好似受了莫大委屈似地:“臣妾是仰慕极了姐姐。姐姐凤驾亲征是大楚的巾帼英雄,臣妾进宫前就听闻了姐姐的盛名,一心想着与姐姐亲近些才好,没想到碍了皇上的眼。”
她一席话说得委委屈屈,就连桓兆这般“不近女色”的人都忍不住觉得是自己错怪了她。桓兆挥挥手道:“你有这个心思也是好的,说什么胡话?你先回去吧,朕过会儿来岁羽殿看你。”
曹熹柳这才唯唯诺诺地离开了御书房。
风歌儿冷笑。比起曹熹月,这曹熹柳当真是个人物。她看得清形式,也看得清桓兆的心思,更知道桓兆的芥蒂。此去收复襄阳,名为御驾亲征,但收回襄阳因着是风歌儿的功劳,朝中武将都纷纷夸赞风歌儿。一时间,风歌儿的风头竟然盖过了桓兆!
无论是谁做了那功高盖主之人,桓兆都会忌惮。何况风歌儿在襄阳城内两天一夜,生擒了石谒奕。一个女子生擒了北赵“王爷”。这“生擒”二字早不知被有心人编排成了什么样子,统统都传到了桓兆的耳朵里。
原本收复襄阳这件事也算是过了许久了,曹熹柳现在又提及,偏偏说的又是“凤驾亲征”,桓兆脸色自然又阴沉了下来。
风歌儿道:“既然皇上要去岁羽殿,臣妾就先回椒房殿了。”
桓兆一把攥住风歌儿的手腕:“皇后没有别的相对朕说的吗?”
桓兆咄咄逼人的姿态让风歌儿十分不适,她强忍着没有挣脱桓兆的钳制:“皇上日夜操劳,要以身体为重。”
桓兆听得她言语敷衍,心中顿时火起。为什么这后宫之中那么多人,风歌儿能忍着与曹熹柳同在一柄伞下,却偏偏对他如此疏离?!
桓兆咬牙切齿地说道:“你这是做皇后的样子吗?”
风歌儿不解:“皇上指的是什么?”
桓兆逼近了风歌儿一步:“朕方才说要去岁羽殿,你难道一点也无所谓吗?”
风歌儿哑然失笑:“六宫和睦,臣妾难道不为皇上分忧,还要争风吃醋来打扰皇上?”
风歌儿此话让桓兆挑不出错处。他心中更是气恼:“皇后如此大度,朕倒该赏赏皇后了。”
风歌儿看着桓兆眼中的癫狂一阵心惊肉跳。桓兆口中的赏赐想必不是什么金银玉器。后宫恩宠除了金银玉器之外还能有什么?
风歌儿眼皮一阵狂跳,虽然她十分清楚身为皇后除了在中宫当个装饰之外,还需要做什么!可那件事光是想想,她就觉得头皮发麻!
风歌儿敷衍一笑:“臣妾先谢过皇上了。皇上如果没什么事的话,臣妾先去长信殿与太后请安了。”
桓兆默不作声地看着风歌儿仓皇而逃的身影。他忽然觉得风歌儿就像一个猎物,太过于灵巧,太过于狡诈,让他这个猎人绞尽脑汁想要得到。可他放出去的箭却都落空了。
他想要猎得这时间最美的鸟,也想要猎得这鸟儿的那颗心脏。
桓兆吩咐平德祐道:“平德祐,去合欢殿。”
平德祐连忙招呼着一众小太监,前呼后拥地往合欢殿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