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了未央宫,等着桓兆断气的时候下个遗诏,顺理成章地继位可比当一个叛贼,落个得位不正的口实来得要好。

    所以现在桓偃再狠,再毒辣,也不会动风歌儿。万一桓兆抵死不下遗诏,还有皇后的懿旨可以拿,聊胜于无。

    可是没想到,东崇才从城门出去就被桓偃发现了,三个杀手一路追到了山门处,眼见着在走一炷香就能进入崇安陵地界了,偏偏在山下被拦住了。

    东崇害怕得腿都在抖,幸好一早就在忙着逃命没时间喝水,否则现在可能都尿了一地。东崇再开口时声音都抖得变了音:“你……你……你们不能……不能……”

    不能做什么他也想不出来,这个节骨眼上死几个人实在是不会有人关心。

    “我……我……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这是东崇想出的唯一能威胁这三个杀手的话,显然并没有什么威慑力。

    那三个杀手一拥而上,明晃晃的刀刃对着东崇就砍了过去。这一刀下去能从东崇柔软的腹部刺个对穿。运气好,力道够大的话,这一刀下去能把挤在一起的三个人都杀了,正好串成一串。

    那刀刚刚碰到东崇的腹部,东崇感到一阵冰凉和尖锐的刺痛,持刀的杀手直朝东崇身上覆了过去。

    东崇一声尖叫,也不知是该先撑着刀还是先撑着人。温热的鲜血落在东崇的手上,他定睛一看才发现那鲜血竟然不是自己的,是那杀手的。

    那杀手后脖颈上插着一支树枝削出来的箭。

    “咻咻”两声破空声响,另外两个杀手下意识地闪躲,他们就地一滚躲过了暗箭。其中一个杀手反应快些,刚从地上打了一个滚便连滚带爬的从地上爬到了东崇和奚展眉身前。

    他举起白刃架在东崇脖颈上怒喝道:“是谁?”

    另一个人也从地上爬了起来,戒备地看着四周。山坡上还穿着太监服的宝笙举着大刀一跃而下,劈头盖脸地往那杀手头上砍去:“凭你也配问?!”

    “铛”地一声,杀手抬起手臂挡下了宝笙一刀。那杀手手臂一麻险些跌坐在地上。宝笙抡圆了大刀又是一刀劈了过来。

    那挟持着东崇的杀手威胁道:“住手!否则我把他们都杀了!”

    东崇心里一凉赶紧说道:“他们要杀信王妃和小公子!”

    挟持东崇的杀手目光一寒,对着东崇的脖颈就抹了过去。忽然那杀手身后凭空多出一个人来,逆着他用力的方向将刀刃推了开去,愣是将东崇从刀下救了下来。

    那杀手腰部一痛,被人一脚揣倒在地上。他半是羞恼半是惊骇地抬起头,对上一双如满含戾气鹰隼般的双眸。

    “皇……皇后?”

    那杀手慌了神,风歌儿却半分没有犹豫,不能等他抬起手来便手起刀落斩了那杀手的脖子。另一边的杀手也在与宝笙的对决中拜下阵来。短短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地上就多出了三具披着铠甲的尸体。

    风歌儿从杀手腰际扯下铁牌来看了一眼讥诮道:“身为将士不保家卫国,死不足惜。”她将铁牌扔在地上,这才转身去看奚展眉。

    奚展眉从惊吓中已经缓了过来,她轻轻哄着怀里的婴孩,双眼含着泪看着风歌儿,满腹的话一时间不知从何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