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她是阮清萍了,那她岂不是要嫁给这个不仅陌生而且还‘非常差劲’的男人?
“咳咳咳——”一直不敢喘气的覃萍,心中一急,不由急促咳嗽起来。
剧烈的咳嗽不仅扯动了额头的伤处,而且在一起一落间,被烫的脊背也疼得更加剧烈了。
覃萍无奈地睁开眼,快速坐起身,用力拍抚自己的胸口来给自己顺气。
“师傅,清萍醒了。”
李元昊激动地站起身,冲到炕沿边,却又猛然顿在了那里。
泪眼朦胧中,清萍的眼前闪过用牛皮纸糊着墙围,墙围上方还贴着一圈用红纸裁剪而成的小老虎的大土墙。
看到可爱的已经褪了色的小老虎,清萍的脑海里不由闪过娘手把手教她裁剪小老虎的情形,‘这小老虎可是娘的乖妮子清萍哦’。
一阵眩晕袭来,清萍不得不紧紧闭上眼,手抚上一抽一抽剧烈疼痛的额头。
心中升腾起一股浓浓的酸涩,眼泪不自觉地从眼角滑落,这应该是一次次听多了阮清萍的忏悔的缘故吧!
“清萍啊,你、你感觉咋样?”
几乎与李元昊同时站到炕沿边的阮永山,本想张嘴问一问昨夜的事,却看到清萍似是极其痛苦地扶着自己的额头时,心中不由大急。
韩大夫临走时在院子里给他说的话他未敢告诉娃他娘,可是他的心却一直是悬着的,因为清萍的脑震荡可不轻,若不然也不会到了这会儿才醒来。
“妮子,咋啦咋啦,快让娘看看!”
听到清萍咳嗽声的周秀梅急急匆匆撂下手里的肉,擦了把手之后便冲了回来。
她狠狠地瞪一眼立在炕沿边的阮永山,快速爬上炕,轻轻拥住清萍身子,手开始不轻不重地拍打她的后背。
“妮子,你别听你爹瞎咧咧,回来就好了、回来就好了。”
爹、娘,她的爹和娘!清萍心中的酸涩不由更甚。
她幽幽睁开泪眼,望向身侧的周秀梅。
一张有着高原红、暗黄色皮肤的脸,布满皱纹的双眼涌满着心疼和担心。
四十上下的年纪,头上却已经分布上零零散散的白发。
“娘——”
一声带着呜咽的低唤不自觉地从清萍的口中冲出来,眼泪便吧嗒吧嗒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