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拍摄结束后，裴鹤那个工作用的手机就再没有过响动。
秦钺虽然是《LanveMan》的艺术总监，但他拥有自己独立的摄影工作室，裴鹤就是签在他的名下。
裴鹤懒洋洋地仰躺在床上，掰着指头算算日子，怎么也得有三四天没见过秦钺了。工作手机没动静，也就意味着他现在只能在家里做一条无所事事的咸鱼。
“小咸鱼”捂着脸打了个哈欠，拿过手机按亮屏幕看了眼时间，下床趿拉着拖鞋一步步挪进卫生间。
“啪”地一声拍下开关，头顶的白炽灯应声亮起。裴鹤站定在盥洗台前，兜头脱下睡衣，与镜中的自己对上视线。
肌肤上星星点点的暧昧淤痕已经消退得差不多了，他抬手用指腹一一抚过，半晌幽幽叹出一口气，自言自语道：“裴鹤啊裴鹤，你是不是被人玩腻了啊......”
也不怪裴鹤自怨自艾。
那晚云雨结束后，他一不小心脱口而出的问题，竟成了两人最后的对话。当晚，秦钺破天荒地没让他留宿，而是在简单清洗后亲自驱车将他送到了小区楼下。
他边走边一步三回头地看向秦钺，直到电梯间的轿门缓缓关闭，也没等来男人的挽留。
裴鹤拧开水龙头，双手捧了把温水往脸上轻拍，眼眶倏然泛红，心底没由来涌上一阵委屈。
但是就算再委屈，他也没法跟秦钺讨要一个说法。
悠扬的手机铃声从卫生间门缝里钻进来，裴鹤眨眨眼，用手背蹭去脸颊上的水痕，扯过毛巾随意擦了两把，跑回卧室接电话。
手机屏幕映出陌生的电话号码，裴鹤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按下绿色的接听键。
自从入行之后，因为工作的需要，裴鹤努力改掉了不接陌生电话的习惯，不管是多奇怪的号码，他都得接起来听一听，以免耽误大事。
“喂，您好？”
电话那头传来一道甜美的女声，听起来竟有些耳熟：“您好，是裴先生吧？”
“我是，您有什么事？”裴鹤边说边看了眼电话号码，确认自己真的一次都没有见过。
“我是秦总监的助理Andrea，”Andrea说，“上次拍摄的分成下来了，你确认一下银行卡有没有给你发入账短信。”
裴鹤依言点开短信信箱，果然发现一条银行的未读短信，语气雀跃道：“谢谢Andrea姐提醒，我收到短信了。”
“好，那就行。”Andrea对这个身上还有着新人美的小模特很满意，忍不住多说了几句，“好好加油吧裴小鹤，看得出秦总监对你挺满意的，你可别让他失望啊。”
听见Andrea提到秦钺，裴鹤勾起的唇角一僵，垂下脑袋低低地“嗯”了一声，忍不住问：“秦总监......最近很忙吗？”
“还好吧，”Andrea一愣，“这两天没什么需要他亲自出马的拍摄项目，怎么了吗？”
裴鹤闻言把脑袋垂得更低了，脸蛋嘴角一起垮下来，说：“没事了Andrea姐，您接着忙您的吧，有事您再随时联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