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斯可和宋爷爷聊着天，宋清夕给宋晖打了一个电话过去。
那端很快接通，他往病房外走，把门关拢，“喂？”
宋晖那边，传来窸窣脚步声，不刻，是一个女人接的电话。
“喂，小夕，有什么事吗？”
宋清夕扯了扯唇，心想今天可真是个好日子，一个两个都在情人窝里温存。
他靠着墙，沉下眼睑，“你让他接电话。”
“你爸在洗澡……”
“你送进去。”宋清夕轻轻讥笑，“洗澡不能接电话？”
女人被刺了一句，还是殷切笑回，“知道了小夕，你等会儿，别着急——”
宋清夕面无表情地打断她，“别叫我小夕，你以为你是我妈？”
女人悻悻不再说话，拢了拢浴衣，把手机送进去。
隐隐淋浴声传来，宋晖压着不耐的嗓音问：“宋清夕，有什么事不能等我洗完澡——”
“你老子腰摔折了摔进医院了，你在你情人那儿倒是快活。”
佟斯可打开门，正欲悄悄离开，好让宋清夕留下照顾老人，免得送她回去，猝不及防就听到宋清夕压抑着的微讽嗓音。少年靠着墙，手机举在耳边，和电话里的父亲用最难听的话争执。
他下颚线紧绷，唇微抿着，目光沉冷，浑身戾气隐隐。
佟斯可转身又回了病房，谁也不想被人撞见这一幕吧。
宋老爷子躺在床上问：“丫头啊，怎么啦？”
佟斯可轻轻带上门，摇头，“没事，没事。”
“其实今天我没准备出门的，是为了去拿……”老人顿了顿，朝她招了招手，“小斯可，爷爷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啊？”
佟斯可凑过去，“什么事？”
“爷爷偷偷告诉你，其实今天是我家清夕的生日。”宋老爷子突然叹了口气，“他好久没过一个像样的生日了，今年更糟糕了啊，还得在病房守着我这个糟老头子。”
佟斯可愣了愣，她忽然想起那天在图书馆，无意间瞥到的短信。
他妈妈说他这礼拜五是他生日，但她人在斐济岛，问他想要什么。然后……然后宋清夕在看条短信后，一个字没有回复，面无表情地删掉了它，当做没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