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婚礼直到最后陶湘都没有出现,连带王毅军也不见了踪影。
没有新人过来敬酒,被邀请参宴的乡邻们议论纷纷,像是吃了顿莫名其妙的饭,连新娘的面都没看见,哪还有什么喜庆,甚至有不少人怀疑新娘或许是逃婚了。
作为婆家的王家人成为议论中心,面子里子丢个光,他们不禁对陶湘更是不喜。
于是一天后,当王毅军带着休整好的陶湘重返王岗屯时,遭到了家里面众人的一致冷遇。
彼时陶湘正被王毅军携着手站在院门外头,王家同她当年见过的一样,仍是高墙砖瓦的农家小院,院内三代同堂正在堂屋里吃饭。
王毅军的两个弟弟十年间都相继结婚生子,他们娶媳妇用的是当年王父给王毅军准备的彩礼,三转一响对于男人来说没了用处,便被弟弟们欣喜若狂地瓜分了。
直到后来他丢下屯里的事情南下去跑运输,于是就连拖拉机也换成了他的二弟去开。
除了逢年过节,男人不回来很久了。
王父王母对这个不听话的大儿子分外不满,觉得他一颗心都放在外头女人身上,大把年纪不上不下没出息得很,索性把家里本打算留给他的几间厢屋也挪给出生的几个孙子孙女住。
王毅军牵着陶湘走进院子里,手中拎着不少礼品糕点盒子:“爹娘,我带阿湘回来看你们了,这些都是她给你们买的……”
弟弟与弟媳们听到动静忍不住转过头看,可惜王父王母还生着闷气,眼也不抬,一声不搭理。
昨天的婚礼让他们一家成了笑话,还有脸回来!
气氛很尴尬,陶湘不适地动了动被王毅军握住的手腕,腕间戴着的金镯子随动作微微晃动,正是王母给的那对,看得两个妯娌眼都直了。
为了挽回些好印象,她今天来之前是特意从空间里翻出来戴上它们的。
王毅军已经习惯了父母的冷待,他把手里的东西往门边一放,将陶湘往怀里紧了紧,自顾自简要说道:“昨天突发了些事,婚宴没能办成,我打算跟阿湘在家里再重新办场……”
答应跟男人补办婚礼,是陶湘对他面子上的补偿,当下她只安静听着,并没有多说什么。
“还要办?你还嫌咱家闹的笑话不够多?”
没想到王毅军的话却惹得王大队长发了好大的火,直接摔了手里的碗筷:“你这一天天的都在想啥?知道外面人怎么说你的吗?想一出是一出,咋都不跟我们当大人的商量商量!”
先前王毅军突然兴冲冲跑回家说要跟陶知青成婚,尽管王大队长摸不着头脑,但还是为大儿子张罗了一屯的乡邻去镇上参宴,谁料想到头来叫他们家出了好大的丑。
好好的大喜日子,新娘不出现,这岂止是丢得王毅军的脸,分明是丢他们王家的脸面。
看王毅军和他父亲闹得太凶,陶湘不得不主动开口解释道:“其实昨天都是我不好,身体太不争气,临下楼的时候忽然头晕得走不动路,
只好劳毅军送我去了医院,也来不及知会各位一声……”
“我们父子俩说话,哪有女人吱声的份!”王父做惯了说一不二的大队长,怒急攻心叱骂张口就来,也不分面前是什么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