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春子无奈挠头。
很快两大桶碎冰块顺着鲛笼缝隙泼洒,如同下冰雹一般噼里啪啦落进去,水池上空温度骤降。
等了一会鲛人并没有出来,大春子不得不叹息着离去。
凌止再次去试水温,水面是凉了,不知深处如何。
这也太折腾了,不出意外这三个月都很热,也不能天天洒冰块啊,况且也过不了多久就又热了。
凌止靠在鲛笼上思索。
他微微低头,露出纤细白皙的后颈,一缕黑如鸦羽的发丝缠绕其上,浓烈的对比交错出瑰丽的色泽,又流入鲜红的衣领里。
阳光细碎洒下,单薄的背影透着脆弱的美感,似乎一捏就碎。
空气里弥漫着独属于凌止的香气,味道很淡,却蛊惑十足。
这一幕带着致命的吸引,一道漆黑高大的影子渐渐将凌止笼罩。
那影子越来越狰狞,人身鱼尾,恐怖的压迫感尽数内敛,锋利的骨刃悬在他头顶。
时间都在凝固。
凌止无知无觉,心里想着楼寿的话。
的确该把矜厌放出来试试,无论是让他流泪还是跟他接触都方便很多。
以矜厌在原著表现的性格,就算他有能力反抗,也不至于这时候沉不住气袭击他。
况且这里可是凌国都城,他就算能变成人形,顶着一头银发也根本逃不掉,官兵挨家挨户查都能查到。
深思熟虑后做好决定,凌止也没转身,懒洋洋的继续靠着:“我知道你在水里也能听见,你想出去吗?”
声音回荡在后山,平静的树林陡然惊起飞鸟,黑压压的飞过头顶。
然而无人回应。
凌止继续道:“你性格沉稳,愿意的话可以当我的侍卫,虽然暂时不能让你出府,但是在府上还是可以走动的,干得好以后出府也不是不行。”
这是凌止琢磨半天的话,他寻思当侍卫总比当奴隶强多了,他又不会欺辱他,应该不至于引起仇恨。
他话音落下,半晌都没有任何声音。
等了一会,也不知道矜厌是沉睡了还是不同意,凌止眉心微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