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流年疼的都有些迷糊了,她伸出手,轻抚小半仙的脸庞,不对,不是他,虽然看不清梦中人的长相,但她肯定不是小半仙。
心中说不出是失望还是释然,她慢慢放下手。
小半仙见莫流年有些不清醒,也不敢动,直到她放下手,小半仙才道“小莫,我们已经快要成功了。”
莫流年点点头,轻声问“若我真的撑不住了,你会丢下我吗”
神情专注的着莫流年原就生得翩翩,这般神情更显动人,漆黑温润的眼眸好像夜空泛起星辰的波澜,安宁,深邃,美丽。
小半仙似乎对她的目光有所察觉,转头看过来,眸光深深浅浅,正午的日光滑落在他的眼里,一双眸子,宛如墨玉当空,清润无暇。
小半仙看着她,很认真的说“不会。”
莫流年抬起头,两人的目光隔着空气微微碰撞在一起,含着水光得眸子睁得那么大。
在这样的冬日薄弱月光之下,暗淡蒙尘的天柱山显得颓败晦暗,世界好像唯有她的面容上发着光彩。
莫流年眼中那种执着坚毅不肯退缩的光芒,令小半仙觉得熟悉又陌生,有一种敬畏又怜惜的心情,在小半仙的体内滋生,却让他无从说出口,只能默然望着莫流年。
刹那间小半仙就只见莫流年愣了一下,紧接着就只见莫流年直勾勾的盯着自己,似乎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
仿佛长久于夜间行走,终于窥见一角天明的微光,激动、开心、想哭重重情绪叠加,将莫流年整个人钉在了原地。
只见莫流年整个人如被天雷轰击,她怔在那里,眼泪控制不住的流下,她不知道自己此刻是什么情绪,有感动,有激动,也有震撼。
忆年头中的疼痛渐渐平息,转过身来,正对上楚无尘的脸。她脸色苍白如纸,没有一丝血色,额上还有点点晶莹的汗珠。他抬手擦去她额上的汗,手停留在她脸上,舍不得离开。
她的紫眸定定地看着我,惊涛骇浪之后便是那熟悉的一丝狼狈,夜风吹拂着她的几丝乱发,明明没有饮过酒,可是拂过她的紫瞳,况出现的了状似醉酒的一丝凌乱。
忽然莫流年笑了起来,这笑容仿佛雨后彩虹,那么虚幻又那么动人,小半仙第一次觉得就算是为了这笑,拼了性命也是值得的。
小半仙向莫流年看来,眉下那炯炯双眸,清亮若水,目光却超然脱俗,深不见底,只觉一种无法言喻的平静。
莫流年的微笑拥有一股奇异而巨大的力量,仿佛他在对小半仙细细道来,令在小半仙本已烦躁的心境慢慢化为一片超脱尘世的平和。
她站在脚地当中,不知自己做什么好;思绪像浪花,飞溅的流水一般活跌。先是一连串往事的片断从眼前映过;接着是刚才所发生的从头到尾的一切细节,然后又是未来各式各样幻想的镜头直到她洗完脸,脑子才稍微冷了下。
生病的这几天,眼前不断闪现出一些恐怖片里的画面,一张张黝黑的脸,放大的瞳孔像是受到前所未有的惊吓,半夜被吓醒之后以为逃脱了梦魇,可那不过是另一场梦而已。
生活在头脑之中就等于生活在时间之中。头脑总是不能安住于现在,它总是投射到将来的目标和结果当中。头脑不知疲倦地向我们展示未来的一幅幅诱人的画面,这些画面产生于过去的记忆和经验,它们是一些未被满足的。
我突然想起人们常说的一句话临死前,你的一生将在你眼前闪现。我幸运的多,什么也没有看见,谁愿意看重播的情节呢
他们很长时间没有说话。堂路易站在离她几步远的地方,想到了那张相片。他吃惊地发现相片上女人的美丽,眼前的这个女人也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