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吧。”

    江梦鲤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正在打电话,说话的声音顿了顿,没有做反应继续打他的电话。

    “协议书我带来了,我什么都不要,你签字就可以。”

    江梦鲤抬起头,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男人低头看他的那双眼睛十分漂亮,微微上挑的眼尾让人看着就有些心痒的意思。

    江梦鲤挂断电话,刚才还紧抿着的唇角放松的勾起,黑亮的眼瞳玩味的盯着男人。

    “想通了?”每一个字都流露着主人现在无比放松雀跃的心情。

    “嗯。”男人低着头,答了一声后又点点头。

    “早就该想通了。”江梦鲤抓过他手里的协议书,看都没看一眼,就要签上自己的名字。

    “喝杯酒庆祝一下,就去办手续吧。”男人又开口,手里还握着一瓶红酒。

    江梦鲤打量了男人几眼,觉得男人这个举动有些反常,但被好消息冲昏了头脑的江梦鲤还是接过了那瓶红酒。

    男人有些发白的指尖捏着酒杯,似乎想和江梦鲤碰杯,却在两个杯子即将碰在一起的时候,杯口被江梦鲤的无名指往下一压,男人的杯口只来得及碰到江梦鲤杯子快要到杯脚处的地方。

    男人抬起头,对上江梦鲤挑衅似的笑容。

    这意思太明显不过了,就是说他连和他碰杯的资格都没有,男人也不生气,苍白着脸将杯酒喝下去。

    “你一会儿还开车,我喝吧,你别喝了。”然而就在江梦鲤仰头喝酒的一刻,男人却抢过了他手里的红酒,放在桌子上,就像是迫不及待了似的走向门口,“走吧。”

    江梦鲤咦了一声,皱眉看着男人的背影。

    “有病吧。”江梦鲤嘀咕一声,抓起车钥匙跟上男人的背影。

    ……

    这是江梦鲤对于自己全部的记忆了,此时此刻,他正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望着洁白的天花板发呆。

    他离婚了,和离婚的对象去民政局的路上出车祸了,还失忆了。

    更可怕的是,对象也失忆了,还和他躺在一个病房里,就在隔壁床。

    江梦鲤艰难的转过头,看着躺在旁边的男人,他仅有的记忆中,男人有一张十分漂亮的脸蛋,就是和他离婚的时候唯唯诺诺的,跟自己逼他离婚似的,但提离婚的是他又不是自己。

    “看什么看。”江梦鲤刚瞅了他没两秒,冷漠的声音就从隔壁传来,跟冻了冰块儿似的语气。

    “看看怎么了,你能少块肉?”江梦鲤不服气,明明他仅有的记忆里这个男人温顺的跟小绵羊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