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申时,郓城县主街。
郓城县乃是古城。夏属徐州,商谓之庇。春秋筑城,郓名之始。及至开皇,郓城县出。当时世下,隶属兖州!
走在郓城县街头,朱宽厚还是老样子。配着剑,像极了一个醉酒的、放浪形骸的剑客。
而沐涛,也许是由于练武的原因,小小年纪个头早也过了朱宽厚的肩膀。此时的他扛着一把刀,大步走在朱宽厚身旁。看着是一副威风凛凛的样子。但是他那稚嫩的眼睛里却总是盯着街边的吃食,更是时不时的吞咽下口水。
朱宽厚自是听见了沐涛吞咽口水的声音。但是他却只是瞟了一眼沐涛,然后提溜一吊钱在沐涛眼前晃了一晃。可沐涛才一伸手,朱宽厚迅速就收了。然后他依旧喝酒着,看也不看沐涛幽怨的眼神。
“哼~”
沐涛抱着刀,一路哼着声走在最前面,也不看身后的朱宽厚。而朱宽厚也不在乎在前面气鼓鼓的走在最前面的沐涛。反正这是常事,自沐涛第一次跟着他去光州开始,他就见怪不怪了。
两人顺着郓城大街走了约摸一炷香时间。下午街上人其实并不多,小贩商家们脸上也多在这夏天带着倦意。
就在这时,走在最前面的沐涛突然停了下来。然后看了眼身后慢慢跟过来的朱宽厚一眼,直接进了去。
见着沐涛进的地方,朱宽厚笑了笑。那是一家酒楼,算不上多么富丽堂皇。不过一路顺着郓城街上走着,这家酒楼倒是也排得上名。
朱宽厚喝着酒,就进了这酒楼。酒楼生意不错,一楼只剩下了几张空桌子。想来楼上生意也不错。而此时,沐涛已经坐在了一张桌子旁,跑堂的理了沐涛要的菜,看也没看朱宽厚就一口对着后厨叫了菜名。
“就两个菜?”朱宽厚听着,打了个酒嗝,道:“你小子没点我的?”
沐涛仰着头,道:“我又不知道你吃什么,怎么点?”
听着沐涛的话,朱宽厚摸了摸鼓着的钱袋,叹了口气,道:“哎,我这钱袋空空,除了打酒的银子也没个多余的了。”
“朱叔~我错了。”
见着此,沐涛连忙道了一声歉,然后迅速去加了两个朱宽厚最喜欢的下酒菜。听着跑堂的叫菜名,朱宽厚看着沐涛,道:
“不错不错,记性很不错嘛。有当刀客的潜质。”
不过一会儿,四个菜就被酒楼伙计给端了上来。四菜才一端上来,沐涛本是急匆匆的想拿起筷子,但是看着朱宽厚还没动。沐涛只好道:
“朱叔,你先请!”
“哈哈,不错,越来越有礼了。看来跟着我还是很受我熏陶。不错不错!”
见此,朱宽厚笑着拿起了筷子。很是欣慰的看着沐涛。而沐涛呢?脸是说不出的颜色。像是不想理会朱宽厚,又像是已经习惯了朱宽厚这般不要脸。但是就在朱宽厚拿起筷子吃了一口的那一瞬间,沐涛立马拿起筷子,不停的吃了起来。
没办法,一路从兖州赶来,朱宽厚总是吊着磨炼刀意的借口不让沐涛吃饭。故此,到现在,他已经是饿的不行了。
饭过三巡,酒过五筛。朱宽厚早已放下筷子,也没有自斟自酌,就抱着葫芦喝酒。他要在这顿饭结束之后新打一壶酒,所以现在必须把这葫芦里有的酒给喝干净了。而沐涛呢,则是趁着机会多吃点。毕竟他可不敢保证自己这没个正经的叔叔晚上出去偷偷吃东西会不会带着他。